那幾日在千禧宮的翻雲覆雨,每每他眼中的月貴妃都化作了莫畤的臉,那本該隻是出現在朝堂上的人,卻攪得他日夜不得安生。
“行了,朕知道了……”
他的火氣來的莫名其妙,皇後一時也愣住。跪下請罪吧,她委實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錯,或者根本就不知道自己那句話說的不對了?
就是鳳長蕭自己也覺得有些過分了,隻好抬腳走了兩步,離著皇後有了點距離。
“對了,上次你提起給明月議親的事如何?”
皇後懵了一下,這轉眼怎麼又提起這茬子事來了?上回莫大人在後宮裏出了那麼大的事,她都以為這件事要擱淺了。
“皇上,怒臣妾多嘴,臣妾覺得衛大人要是能做小妹的夫婿最好不過了!”
想了想,皇後說了實話,然而實話卻讓鳳長蕭的臉色變了變:“何以見得?”
“臣妾並非是看見在衛大人位高權重的份上,隻是衛大人行事穩妥,為人不張揚。況且家裏也是孤身一人,想必更能比別人懂得珍惜。”
皇後笑容可掬:“更何況明月是皇家子女,身份嬌貴,才疏學淺的人自然不屑。可正是礙於皇家身份,她又生性善良,臣妾怕她受委屈。新進的新科狀元和探花郎固然不錯,可是臣妾卻覺得他們畢竟是剛入仕途,以後的路還長,難免不會被權利熏了心……”
皇後簌簌而談,因自信而神采飛揚,更何況有理有據,讓鳳長蕭也無從反駁。
隻是這一樁好事,合適的身份並不隻有衛延,還有莫畤……
為什麼,都避而不談呢?
是怕她是個叛徒還是個凶手,他遲早會被驅逐朝堂?
“皇上認為可還好?”
皇後問向了自己,鳳長蕭皺著眉頭應了一聲,態度不明,嚇得皇後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她該不會又說錯了什麼?
早朝的鍾聲響起,即使鳳長蕭沒有給什麼答案,她也知趣的退下了。
月貴妃得寵猶如一時煙花,斑斕絢麗之後,便是淒淩的凋落。
早朝的重點依舊是圍繞近來發生的兩樁血案,眾說紛紜,卻是一點有用的都沒有,反而攪得鳳長蕭腦袋嗡嗡直響,
照例,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此事說來也奇怪,自從那日莫畤替鳳長蕭擋了一個莫名其妙的攻擊之後,便風平浪靜,好像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過一樣。
衛延也說不出個一二三來,連連請罪,上奏自己無能。
鳳長蕭心裏很清楚,衛延都查不了的案子,肯定是個無頭懸案了,隻是這個身為當事人的莫畤,如此尷尬的身份的左相,又該怎麼辦?
罷官嗎?這不是他意願……
可這總得該滿朝文武一個交代啊?
這幾日,他都刻意避開莫畤,甚至暗地裏吩咐了高公公時時刻刻的監視著她,更沒有讓她上朝參與正事,卻奇跡般的安靜了下來,鳳長蕭的疑心更重了。
反間計?還是苦肉計?
為什麼一點破綻都看不出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