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亦言見狀，走過去把她從浴缸裏撈出來，擦幹淨，然後抱到床上幫她蓋好被子。
期間喬瑞雪的眼皮子都沒有動一下，可見她已經累壞了。
程亦言去廚房裏淘米，洗幹淨以後放進砂鍋裏，準備給喬瑞雪熬點粥。
才短短的兩天，她臉上已經一點血色都沒有了，人也消瘦了一圈。
但是程亦言依舊沒有阻止她想要陪在爺爺身邊的願望。
如果在老爺子最後的時間裏，喬瑞雪沒能陪在他身邊，這或許將會成為她一輩子都過不去的坎兒。
喬瑞雪是在十點多的時候才醒來的。
房間裏一片昏暗，她坐起來，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有些茫然地打量了下四周。
發現自己是家裏。
起身刷牙洗臉，然後打開臥室的門。
剛巧程亦言也從書房裏出來。
“醒了？”
喬瑞雪身上穿著一件吊帶睡衣，腳上連鞋子都沒有穿，見到程亦言，走過去，直接把臉埋在他胸前，雙手用力地環住他的腰。
想從他身上得到一點安慰。
“老公！我真的好害怕。”
害怕爺爺永遠地離開這個世界。
她再也見不到他了。
“我知道你擔心爺爺，但是你這樣不吃不喝也不睡覺，爺爺看著也心疼，你忘了之前答應爹地的話了嗎？爺爺現在已經在醫院裏接受醫生的治療，他年紀有那麼大了，承受的痛苦比我們要多，你就算心裏再難過，也不要在爺爺的麵前表現出來。”
如果爺爺的病真的治不好了，還不如讓他最後的這段日子裏開開心心地。
至少心裏是沒有遺憾的。
話雖如此，但是喬瑞雪發現自己根本就做不到。
醫院那個地方太壓抑了，在爺爺的麵前她不敢哭，此時在程亦言的麵前，卻是哭得像個小孩，情緒久久都沒有辦法平複下來。
程亦言把她抱到沙發上，讓她靠在自己懷裏，盡情地哭。
把所有的情緒都釋放出來。
喬瑞雪深深地覺得有一種無能為力的感覺。
眼睜睜地看著爺爺遭受著病痛的侵害，自己卻什麼忙也幫不上。
不知道她哭了多久，但是程亦言能感覺到自己胸前的衣服已經濕了一大片。
等她漸漸止住哭聲的時候，已經趴在他的懷裏又睡著了。
唉！
程亦言群愛地輕歎一口氣，讓她趴在自己的腿上，再睡一會兒。
隻是他剛動了一下，喬瑞雪卻有驚醒了。
她說：“你送我去醫院吧！”
她覺得自己已經休息夠了。
程亦言的拇指落在她的眼周，輕輕地擦掉淚水，“我煮了粥，你喝點吧！等你吃飽了我就送你過去。”
喬瑞雪這回沒有再強了，順從地點點頭，然後赤腳走到餐廳的飯桌前坐著。
因為老爺子生病，喬瑞雪是徹底把公司的事情丟給保羅了。
就連小豆芽，她也已經兩天沒有見著人了。
等老爺子精神好了點兒，喬瑞雪便去護士站借來輪椅，推著老爺子到樓下走走，呼吸一下新鮮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