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陽炎教的教眾都會在脖頸上有一個火焰的圖案。這也是陽炎教崛起的第二年春天,在其開始對外發展時,人們發現的。
而陽炎教對於這一點好像從未遮掩的意思。久而久之,火焰的圖案便成了陽炎教的標誌,而脖頸上有這種圖案的便代表著此人為陽炎教之人。
所以說,當沐緋晗看見傅千尋脖頸上有這圖案時,心中是詫異的。雖然陽炎教現在對外已然有了動作,但是對於江湖上的人來說,陽炎教依舊是個謎一般的存在。甚至,人們對陽炎教的了解僅僅局限於那三件事和那個圖案。
鬼使神差般地,她伸出右手輕輕撫上那個圖案。
不知是不是傅千尋本身體溫的緣故,當沐緋晗撫上的那一刻,她感受到了火一般的炙熱,還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仿佛她本就對此十分熟悉,像是一種烙在骨子裏的印記。
察覺到這一點,沐緋晗趕緊收回了右手。餘溫尚在,炙熱依舊。她不可思議地看著自己的手,一雙美眸睜得大大的,像是想從中尋找到些什麼。
就在這時,躺在床上的人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傅千尋醒了,痛覺漸漸回歸到了身體的一部分,他不由得嚶嚀出聲來。
這一聲也將沐緋晗喚回到了現實。她望向了傅千尋,呆呆地問了一句:“醒了?”
“嗯。”因為多天不曾說過話,傅千尋的聲音有些沙啞。
大約知道了自己方才的失態,沐緋晗暗自啐了自己一口。為了掩飾,她連忙道:“那我去給你倒杯茶。”
“嗯。”傅千尋輕輕應了一聲。
得到了傅千尋的應允,沐緋晗倒了一杯茶。因為傅千尋受了傷不能動彈,沐緋晗將茶杯沿著傅千尋的嘴角緩緩倒了進去。一杯茶喝完之後,沐緋晗柔聲詢問道:“夠了嗎?”
“夠了。”
聽了傅千尋的回答,沐緋晗滿意地將茶杯放回桌子上,再折回來坐在床邊的椅子上。她問:“是我救得你。”沐緋晗覺得幾天前他並不算清醒,頭腦有些迷糊,為了說清楚,所以說一下。
“我知道。”
沐緋晗點了點頭,又問:“你叫什麼名字?”
傅千尋沒有想到她會突然問他的名字,隻是愣了一下,而後答道:“傅千尋。”
“哦。”似乎是想說明什麼,沐緋晗補充道,“你的傷很重,大概需要將養一個月才能下床。”
“嗯,明白了。”他自己的身體他也是清楚的,沒有三五個月痊愈不了。
之後便沒了聲響。沉默橫亙在兩人之間,誰都沒有再說話。
沐緋晗突然覺得有些無趣。無論她說什麼,他好像隻會說這麼幾句,而且永遠沒有超過五個字。而且因為傅千尋眼睛附近也有傷,被繃帶包紮了。從她的角度來看,擋住了他的眸子,讓她不知道他的情緒心態。她不禁有些無所適從。
就在沐緋晗以為傅千尋已經睡著了準備離開的時候,隻聽見傅千尋道:“謝謝。”
雖然聲音幾不可聞,但沐緋晗還是聽到了。她道:“舉手之勞。”但是診費還是要的。
可現在不是談這個的時機。因而後麵一句她沒有說出來。
不等傅千尋還要說什麼,沐緋晗就起身離開了。
緋色的裙擺在空中劃過一段優美的弧度,似是要晃花人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