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等候了一會,天色就已經漸漸暗下來了。兩個人算準了守衛交接換班的時間。
“阿玉,我們走吧!”周天瓊拉著南宮玉,避開了所有巡邏侍衛的眼線,用了最短的時間就到了那條逃離的路。
兩個人雖然胸有成竹確定自己可以離開,但是被迫玉慕容暉的壓力,兩個人還是行色匆匆,不得不加快腳步。
但是他們沒有注意到,身後的一個淺藏的人影。
慕容暉沉著臉色,之前再怎麼狠的說,到了最後還是沒有勇氣求著她留下。他自以為坐擁一切,反倒是那些最珍貴的東西,正一點點地從他的手心溜走。
慕容暉很早就發現了周天瓊這幾天行色詭異,一直就注意著他。所以自然很早就發現,他們準備逃跑的路。原本他可以馬上下令斷了他們的路,最後關頭卻做不出來,阻斷了一條路,就阻斷了兩個人心。
他其實也在害怕,就怕南宮玉這麼一走,就再也回不來了,他就永遠失去她了。
“阿玉……”早些回來。我會等著你,等著你有一天放下,有一天做完你所有想做的事。等到陌上花開,你便緩緩歸來,可好?
周天瓊帶著南宮玉一直走到天快蒙蒙亮的時候,南宮玉已經累的走不動道兒了。周天瓊看得出來就扶著她讓她靠在樹上好好睡一覺。
看著女人沉睡的麵容,他的心裏無比的安心。
南宮玉睡了差不多一個時辰,這時候已經是青天白日了。此時已經是萬物複蘇的春季,盎然春意褪去了樹木的青澀,遍地是繁茂枝葉,花團錦簇,蟬鳴不絕。
“這裏是哪裏?”
周天瓊一聲輕笑:“反正不是皇宮,我們已經離開了京城。”
離開了,太好了。
他沉默了一會兒,突然話鋒一轉問道:“你有想過要去哪裏嗎?”
“天涯海角,哪都可以。”秋歌說過她想走出京城到處玩,世界這麼大,她想走走看看。現在秋歌不在,她就要代替她去看一下外麵。果然外麵的春天遠勝於皇宮那一片圈養出來的懵春。
鬱結與心中的結,若是解不開,便如夢魘。
周天瓊長歎口氣。
南宮玉從地上站起來,望著那宮闕深深的皇城,遼闊寧靜的長道,那個以前盲目而直白的姑娘儼然一改之前的初入宮闈的懵懂無知。一席雪白的紗衣隨著清晨的微風搖曳想一朵盛放在陡崖峭壁上的白蓮花。
她突然想起來,初見周天瓊時他是一副滿臉絡腮胡的大叔,結果一轉眼就變成了迤邐俊俏的少年郎。一直待在她的身邊。後來她才知道,原來這個百變大叔居然是當今冠頂三國的機關術世家周家的傳人。一身無人能及的機關術本領讓她初次見識時歎為觀止。
所謂機關術機是中國古代科技文明的代表,無論是在生產、生活還是軍事乃至一切需要之處,都可以看到它的身影。運用機械力量,巧妙地控製事物,並達到神奇的效果。她以前看過一些關於工匠的書籍,像什麼《天工開物》還有魯班留下的一下技藝記載,她對於這種匠人手藝,獨具奇妙讓南宮玉好生佩服。
“周天瓊,你不用回家的嗎?”她在這裏沒有家,但是周天瓊應該是有家的。更何況他一個堂堂機關術世家的傳人,從小到大,好不容易培養成這樣,周家怎會輕而易舉放過他。
周天瓊無所謂地笑了笑:“我的父母在我五歲的時候就已經死於家族鬥爭,我早就沒有家了。”要不是他一直都嚴於律己,在機關術的天賦上卓爾不凡讓族裏的老人起了惜才之心,他早就在十多年前隨著父母一起去了。
“對不起啊,提起了你的傷心事。”南宮玉垂目。
“倒是沒事,正好陪你一起傷心會兒。”周天瓊說道。
南宮玉擠出一個有些尷尬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