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繁星無數,如銀盤的月亮高掛於夜空,周圍蛙鳴聲不絕於耳。在這寂靜的夜裏尤為讓人覺得冷清。
他突然很想和玉兒說說話,不管說什麼,隻要她在身邊就好。但是他卻不敢貿貿然去,一來怕擾了她的睡眠,二來,他也怕再吃閉門羹。
嗬,他自嘲的一笑,想當年視女人為無物,將女人呼來喝去的他,居然也有這種時候。
可當他踏出房門,抬頭望月時,卻驚喜的看見自己前一刻還在思念的人兒,下一刻居然出現在了不遠處屋頂上。
他怕這是他的幻覺,腳步微動,人已經略過幾間屋舍,身子上傾,堪堪停在了南宮玉相隔的一個屋頂上。
因著他輕功卓越,南宮玉又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竟一時不知自己的一舉一動已被人看在了眼中。清冷的月輝盈盈的灑在南宮玉的周身,他眼力極好,能清楚的看到她卷翹的睫毛微微的顫動,瑩白的小臉被月光鍍上了一層容光。
寬大的外衣披在她的身上,一陣冷風吹過,好似能將她吹下屋簷。
幾日不見,她好像又瘦了。
明日就是決定勝負的一日,功敗垂成在此一舉,南宮玉躺在床上許久也沒有醞釀出睡意。所幸披了一件外套就上了屋頂。
整個竹林估計也就他們這一戶人家,四周幽靜得很,南宮玉望向天空中的圓月,腦子裏一片空白。不知是之前想得太多,所以現如今沒有一絲可想的了?隻是望著這月亮,她的心感到很平靜。
她前世本也是個無牽無掛之人,來到這個世界,本想著同慕容暉相安無事的混個熟臉,日後大家各過各的,各找各媽。隻是這後麵發生的一切讓她心情再難平靜,她還未出世的孩子,一個已經成型的男嬰……
南宮玉仰頭喝掉一口手中的酒,所謂酒壯人膽,胸中一直憋著一口氣,她突然仰天長嘯,腳步虛浮,又往前走了一步,兩行淚盈眶而出。
“玉兒……”慕容暉趕忙奔赴過去,將南宮玉往後扯了幾步,緊抱入懷,腦袋埋在她的頸邊吸取她的溫度。
南宮玉一動不動,呆呆的任由慕容暉抱著,直過了一刻鍾後,南宮玉才出聲道:“夠了嗎?”
“什麼?”
“如果王爺是夜晚空虛,府內想必多得是想要幫王爺暖床之人。”
南宮玉這句話頓時讓慕容暉滿腔的柔情變成憤怒。
她總是很容易的就能勾起他的怒火,也總是能將他最為脆弱的一麵刺得體無完膚,“南宮玉,本王是看你差點失足掉下去,才好心救你,你怎能這般無理取鬧!”
“我無理取鬧?嗬嗬……”南宮玉抬手抹掉臉頰上殘留的淚痕,“那是不是後麵也要跟著說‘你不無情,你不殘酷,你不無理取鬧’,不好意思,你找你的女人慢慢說吧,我現在沒心情同你演戲。”
“你!”慕容暉氣結,轉身邊走。
屋頂上又隻剩下南宮玉一人,就如慕容暉從不曾出現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