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日上三竿了,大人還在悠閑吃早飯。”門口人還未到,譏誚的聲音先是冷冷的傳進來。
南宮安這才抬眼看向門口逆著陽光踏進來的尤羅,少女明眸如三月的桃花勾人心魄,倒是比陽光還要明麗三分。
他沒說話,隻是盯著她瞧,尤羅被看得惱了,大步流星走過來,正欲一把揪起南宮安的衣領子,卻被南宮安巧妙避過,反而一把牢牢抓住她的手腕,尤羅氣惱用另一隻手甩手想上一巴掌,卻也被南宮安一把抓過。
尤羅氣結,氣惱的瞪著麵前高她半頭的男子,隻見他盯著她冷笑道:“你阿爹從小沒教過你,進別人家門要先經過主人同意嗎?”這丫頭真是一點規矩都不懂,兩次闖進他的府邸。
看來今日得給她一點顏色瞧瞧,於是南宮安遞了一個眼色給旁邊的幾個奴仆,那幾個奴仆立馬會意悄聲下去了。
眼看著南宮安越靠越近,尤羅掙紮著雙手想要掙脫開來,該死的,她竟然絲毫撬不開。
“別費力了,我說丫頭,你三番五次強行進入我的官府內院,不覺得哪裏不對嗎?”南宮安死死抓著尤羅不安分的雙手,步步逼近她,這雙眼睛可真是好看,他一生閱盡無數美人,嫵媚的,清高的,唯有這雙桃花眼,眼角微微上挑,似有千萬種風情欲語還羞,眸色清澈如水,又帶著涉世未深的俏皮,那雙唇形優美的緋紅唇瓣,簡直是惹人犯罪。
他並非好色之人,可是這丫頭對他卻有著致命的吸引力。尤羅掙脫不開,隻能眼睜睜看著那秀雅的容顏越逼越緊,雙眸中是一眼望不盡的深淵,尤羅有些嚇傻了,她不知道他要幹什麼。
可是這......畢竟是一個小女孩,才不過十幾歲而已。想到這,南宮安腦袋總算是清醒了一些,閉了閉眼睛,拂去心中的燥熱,再睜眼,南宮安好笑的看著一臉呆呆的尤羅,一把鬆開禁錮她的雙手,“怎麼,這都害怕了?以後懂點規矩,再隨便闖入我府邸,有你好看的!”
說完,南宮安拂袖而去,留著尤羅傻傻地站在原地,氣的跳腳,指著南宮安的背影喊道:“明明你不在理有先,憑什麼要聽你的!”
哼!少拿中原的規矩壓她,她可是族中最受寵的人,誰敢對她不從?一個中原男子而已,還想對她指手畫腳?做夢!
南宮安回到房中,眼睛一眨不眨盯著銅鏡裏的自己,他忽然想起幾年前自己剛中狀元的時候,自己年僅二十歲,還是清水少年一個,穿著大紅的官服騎馬浩浩湯湯遊街而過,有女兒家看見他的目光掃過去便害羞地低下頭,旁邊的探花對他低低笑道:“今日南宮狀元可真是少年英氣,恐怕明日裏,這都城內女兒家的心思都要被你勾了去!”
他當時隻當是探花說著玩笑,並未在意,新婚那日,他輕輕撬開新嫁娘的喜帕,那妝容精致嫵媚的少女害羞地瞄了他一眼,便低下頭去,輕輕說道:“京城人都傳,狀元爺是玉麵郎君,今日一見,果然不假。”他那時覺得好笑。
如今再次好好審視自己的容顏,昔日風華不再,麵容仍是秀雅溫潤,卻生生添了些歲月滄桑,他從不蓄胡,也隻是想麵容清淨爽朗一些,或許是,他內心裏從來不想自己堪堪老去而一無所成。
身後有動靜,南宮安無奈道:“不是說不讓你隨便進人家......”話沒說完,卻被一雙手捂住眼睛,身後的少女輕輕笑道:“可否回答我一個問題?”
對於小孩子家的遊戲,南宮安勾唇,說道:“你講。”
“按照你們中原人的說法,你今年多大?”
這個問題倒是把南宮安問住了,自己從未仔細算過這些,那些年他在官場鬥仁鬥誌,這幾年又被貶到這個讓自己毫無建樹的地方來,他終日鬱悶不已,哪有時間去算算自己活了多少年?
“不知。”南宮安如實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