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二夫人看著安排吧。坐了一路馬車,顛的我渾身疼,我就不在這硬撐著陪你們了。”南宮玉揉揉腰站起來就往外走,到門口,想起來什麼,回頭一笑,“哦,對了,那些嫁妝單子一會麻煩二夫人派人送過來,等明個我得了空,好點算一下。”從頭至尾,壓根沒跟溫氏說一句話。
“這……這小賤人!”等南宮玉出了屋子,溫氏氣喘喘的怒罵一聲,手邊的茶杯狠狠的砸到地上,清脆的碎瓷聲響起,屋內一寂,幾個伺候的丫鬟趕忙低下頭,裝作沒聽到。
李氏耐著性子安撫:“大嫂何必跟她一般見識,不過再耐煩幾個月,等她出了閣……”後麵的話掩住沒說,溫氏也明白了她的意思,點頭:“不錯,且讓她囂張幾個月!”
南宮玉聽著屋子裏的動靜,毫不在意的勾唇笑笑,領著秋歌往榮玉閣走,秋容秋梅還要跟上,早被婆子拉扯住:“二夫人吩咐了,你們兩個伺候三小姐不周,從今個起,就在雜役房幹雜役去。”
秋容秋梅駭白了臉,掙紮著要向南宮玉求饒,被婆子一把捂住嘴拖下去。
府裏的下人提前得了溫氏李氏的吩咐,不管以前多麼瞧不起南宮玉這個三小姐,現在也不敢給她臉色看,一路看南宮玉過來,就趕忙遠遠的避開,等南宮玉過去了,再湊到一起小聲議論:“……聽說沒,剛才在壽安堂,三小姐發落了她身邊伺候的那兩個大丫鬟,我從那邊過來,看見秋容秋梅倆丫頭被押著送去了雜役房呢。”
“真的?三小姐什麼時候有這麼大膽氣了?敢在大夫人的院子裏動二夫人賞的丫鬟……難道是知道要嫁給賢王,心裏才有了底氣?”
另一個人不屑的哼一聲:“底氣?我看是怨氣吧?誰不知道賢王那名聲,賜婚給賢王,眼看這日子就該倒著算了,還不一定能再活幾天呢,要是我,也得豁著臉麵什麼的不要,好好鬧一鬧——眼看就要死了,誰還管那麼多顧忌做什麼!”
“你這麼一說,倒也是這麼回事,好歹……噓,瑞嬤嬤來了,咱們去那邊……”
南宮玉耳力好,這些人自以為念叨的聲音小,其實一字不漏的全聽進了耳朵裏,秋歌在後麵忐忑不安的跟著,從知道要被賜婚給賢王的人是小姐後,她的心就再也沒放下,忍不住勸:“聖旨上又沒說必須是小姐嫁給賢王,小姐您幹嘛回來?咱們就在廟裏麵住著,雖然沒有這侯府富貴,好歹也心安啊。”
南宮玉笑著捏捏她圓鼓鼓的臉:“回來有什麼不好?你沒看他們這些人都怕我麼?正好你跟著我也威風一把。”
秋歌扯扯嘴角,還是不讚同:“賢王那名聲……為了出一口氣您就嫁過去,萬一……賢王之前可是死了三個王妃呢!”
“你也說了那是之前,我和那三個王妃一樣麼?”南宮玉眨眨眼,半點沒將秋歌的話放在心裏,那些都是謹守規矩的大家閨秀,受了磋磨也隻能忍著,她可不一樣,那個賢王跟她相安無事也就算了,要是敢搞什麼小動作,她就帶著自己的財產遠走高飛,一個賢王府而已,還困不住她。
秋歌還是一臉擔憂,這些日子接觸下來,她知道小姐和其他的女子不同,但是,賢王的惡名太過響亮,想不害怕都難。
南宮玉也不跟她解釋太多,還有三個月就要出嫁了,她得好好想想,這三個月怎麼和溫氏她們好好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