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哥，我要問的問題可能會涉及到你的隱私，所以你不想回答也可以不說。”胡雪雯警惕地環顧四周，口中說道，“你是如何知道自己融合了科莫多龍的基因的？”
“這個沒啥不可說的，哪天胡特派員你自己變異之後也能知道。”趙信放鬆身體，角質化的皮膚慢慢恢複正常，露出下麵疤痕遍布的臉和身體，“說起來也挺新奇的，我之前明明隻在圖片裏見過這玩意兒，但變異之後立刻就知道自己融合了科莫多巨蜥的最優基因鏈。可能，這是潛意識在傳達信息？據我所知，遺傳基因中先天就帶著一定的信息。比如說我們看到老虎就會害怕，這就是遺傳信息賦予我們的本能。天譴基因那玩意怎麼想怎麼獵奇，再加上我本身就對生物學有一定了解，兩相結合之下獲得更詳細的信息也不奇怪。”
胡雪雯不置可否，扭頭看向朱石。
“老朱，你呢？”
朱石腦中浮現出那頭黑熊的身影，有些不確定地道：“我，可能是熊的基因？嗯，沒錯，就是黑熊，巴掌和膽特別貴那個。”
胡雪雯心下了然。趙信並未說謊，但朱石話卻並未說全。前者說自己融合了科莫多巨蜥的最優基因，可曾親身與巨蜥接觸過的她很清楚，那種生物再生能力並不出眾，甚至無法斷尾再生。倒是同屬爬行綱有鱗目蜥蜴亞目下的壁虎和火蜥蜴再生能力優異，後者連再生斷掉的四肢都能做到。至於朱石……誰都知道熊沒有再生能力，最優基因中怎會包含“超速再生”？
如果繼續推測下去的話……說不定天譴基因不止是在破壞、重組基因鏈，它本身就包含一個容納了地球已知各物種的龐大基因庫。當人度過“天譴”階段後，天譴基因就會從基因庫中挑選出最適合宿體的物種基因，並與宿主融合。
不是某一個物種，而是某一“綱”，某一“目”。
這樣一來，天譴基因帶來的變數就比預想的更大了。
“胡特派員，你又想到啥了？”朱石耳朵好奇地問道。
“我隻是在想，之前對天譴基因的研究還是太過狹隘，我們對它的認識並不充足。”胡雪雯淡淡地道，“如果有機會，我希望能和二位一起去研究所坐一坐，討論一下不同樣本的未來可能性……別擔心，不會把你們切片的，畢竟還活著的人基本都已度過天譴階段，全是潛在變異者，我也不例外。”
現在可不是道出自己思考內容的好時機。先不提這猜想是對是錯，真要說出來了，你讓朱石和趙信還怎麼相處？趙信可不是對生物學一竅不通的人，隻要得到“自己獲得的並非科莫多巨蜥，而是蜥蜴亞目基因”的信息之後，肯定也能想到黑熊不具備“超速再生”能力，到時候必然會對朱石的保留暗生不滿。
說話也要看準時機，胡雪雯深喑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