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遠能近,成了!”朱石滿意點點頭,回身推開堵門的桌子,將身子護在盾後,深深地吸了口氣。
“都特麼給老子去死!”朱石舌綻春雷,震耳欲聾的怒喝在廚房中回蕩不休。更巨大的聲響緊隨其後,那是鐵門被蠻力撞飛的聲音。
門後的喪屍群根本無力抵擋這恐怖的衝擊,不是被鐵門推到牆上壓成了肉餅,就是斷胳膊斷腿,還有兩個半邊身子都被撞成了肉糊的。紅色的血、慘白的骨頭碴子、乳白的腦漿噴的到處都是,就連朱石身上都沾了不少,潔白的廚師服當場就滿是點點血跡。
那微胖的身影宛如地獄中歸來的屠夫,充滿了攝人的壓迫感。
“呸,真特麼惡心。”朱石吐了口吐沫,強壓下胃裏泛起的酸水,“竟然還有這麼多!”
走廊裏堵滿了“嗬嗬”做聲的喪屍,且個個都敏捷得不像話,一點都沒有電影裏喪屍那種遲鈍感。相比之下,這些不再是人的怪物更像《僵屍世界大戰》裏的喪屍,不動的時候是具死屍,動起來比兔子還快。
朱石不敢耽誤時間,連忙用肩頂住大盾,雙腿猛地發力。
“啊——”他不停地嚎叫著,眼睛因為極度充血而變得通紅通紅的。身體中不斷湧起的蠻力讓他勢不可擋,就跟輛推土機似地,硬生生從喪屍群裏碾出了一條血路。他並不是什麼武林高手,甚至都沒怎麼打過架。但你架不住走廊過道太小,不鏽鋼桌板盾牌又太大,愣是能籠住大半個過道,變相的形成了“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局麵。
眼見就要到走廊拐角時,朱石突然腳下一停,盾牌攜著淒厲風聲掃向一旁。攔在他麵前的喪屍當場就被扇成了零碎的肉塊,原地隻剩下一雙還在噴著血的小腿。
“少特麼擋老子的道!”他麵目猙獰地咆哮道,右手菜刀衝著喪屍的脖子就是一記橫掃。雪亮的刀鋒切進皮肉,輕鬆地割斷了喉管和頸椎,徑直從另一側砍了出來,切口平滑光整。喪屍的腦袋被體內血壓一衝,當場就飛上了天,臉上甚至還殘留著嗜血的表情。
“想嚐嚐你爺爺的桌板是吧?”朱石喘了口氣,再次將盾牌豎在胸前,硬頂著屍潮衝了上去,“爺爺送你們上西天!”
不知過了多久,朱石突然感覺身前一輕。他踉踉蹌蹌地又朝前衝了幾步,這才勉強停下衝勢。待到回頭再看時,身後竟隻剩下一地骨斷筋折的喪屍,連能站起來的都沒有了。
“……這也是我做的?”朱石急促地喘息著,心中隻覺得荒唐,“娘個腿的世道!”
鮮血順著桌板盾牌的邊緣向下滑落,很快就彙成了小小的血泊。上麵到處都是凹陷,偶爾還能看到一些粘著的碎肉。朱石卻無暇顧及這些,他一眼就看到了外麵街道上的慘狀。
昏黃的陽光透過落地窗照在景觀大樹上,於無人的酒店大堂投射出道道斑駁的痕跡。這畫麵本是極美的,可窗外燃燒的汽車殘骸、驚恐奔跑的人群、趴在地上大啖人肉的喪屍卻破壞了畫卷的唯美,讓人覺得無比怪誕。
“艸,雨涵!”朱石雙目赤紅,毫不猶豫地奔出酒店。那家他常去的超市是個小二樓,一樓是商店,二樓是住家,店老板人相當實在,從來不賣假煙。可此時此刻,數十隻喪屍疊成了人牆,最上麵那幾隻正趴在鐵柵欄上瘋狂地搖晃著身體。堅硬的鋼條它們奈何不得,但防盜柵欄和牆的連接處卻沒那麼結實,眼看就要被扯下來了。
“都給老子下來!”朱石站在大街上,鐵鏈舞得虎虎生風。在恐怖巨力的加持下,鐵鏈徹底變成了絞肉機,腦袋碰到就像西瓜似地爆開,身子沾上就得斷成兩截,一時間竟清出了一片“幹淨”的空地。超市樓下的喪屍群被鐵鏈打散,掛在鐵欄上的那幾隻也因為失去了著力點而跌落下來,當場就被掃成了碎肉。
二樓的何雨涵聽到熟悉的聲音後,連忙趴到了窗上,驚喜地叫道:“姐夫,我在這兒……姐夫,小心!”
朱石扯回鏈子,胡亂地擺擺手,不停地喘著粗氣。剛剛那一下看起來是很威風,但對體力也是個極大的考驗。以他變異後的身體也隻支持了十幾秒便有些後力不濟,不得不停下恢複體力。
然而喪屍們不知道疲憊,更不曉得何為恐懼。它們隻知道自己餓的要發瘋,而前麵正好有個站立不動的鮮肉,那是最好的果腹口糧。
朱石看著麵前數十隻喪屍組成的屍潮,又看了看周圍,一時間竟有些手足無措。
“艸,那小超市根本守不住!怎麼辦,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