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誰知,他們一直被人追殺,要他們償命的似乎不分種族。
這一天,他們在蘋果園裏借宿一晚,龍族和異龍族的人皆追到了此處。
兩旁無風,卻有一支支暗箭射穿了蘋果,射爛了果葉。
不用求證,玉璃已確定了是誰。他一直認為這其中有什麼誤會,他既然要做下一任的玉帝,最不該的是到處結怨。
他帶著龍葵拐啊拐,希望擺脫他們。偌大的果園像是小森林,他們好不容易出去了,玉璃才得以召喚玉青龍。
傲嬌的玉青龍浮現在半空,玉璃抱龍葵上去,卻有一隻箭射了過來,正中龍葵的心髒。
龍葵立馬滾落了下去,玉璃一時驚慌失措,也掉落了下來。他隨即檢查龍葵的傷口,箭已穿透,血被箭堵塞了大部分,隻能滲透著出來。他都不敢碰她,怕一動就是大片血債。
龍葵去得很快,一下子沒了呼吸。
她的魂魄開始鬆散,玉璃不得不將它們鎖在她的夢裏,安放在她的身體內。
她不能死,他還未給她塑形,她還未聽他解釋,她還未回憶起他們最初始的記憶。
為什麼老天要跟他開這樣的玩笑?當初他知道他非凡人,可以轉世千萬回,因為他的壽命很長,足夠他報恩回來無所顧忌地與她在一起。可他算準了自己算不準她,算不準她會不會還在原地等他?算不準她會不會有意外沒命等他?
畢竟她沒有形體,如今又沒有肉體守護,她的魂魄終究要散落天下,他能鎖她到幾時?
他忍受不住那份錐心的疼痛,像是心髒要爆裂開了一樣。
他已經忍很久了,忍女媧的殘忍,忍宿命的安排,忍他們無緣無故的追殺……他,不想再忍了!命運是不會因此對他垂愛的,因為它隻會得寸進尺!
“你們都可以去死了!”玉璃厲聲疾喝,殺至附近的山丘,他一個都不會落下。
玉璃幾乎是著了魔,殺人的手段極其狠辣。有分屍的,斷頭的,割喉的,肢解的……無所不用其極!
然他殺盡所有包括了馬群回來時,卻不見了龍葵的屍身!
霎時間,黑風兀立,天黑了一塊,太陽被擋在黑雲之外。肅殺的天氣,陰黑的風,枯萎的草木,適合他帶著黑化的玉青龍殺過去,沿路一點點地殺過去,他要找回龍葵,順便找女媧報仇!
他是在跟天地堵宿命,他罪大惡極之時,天地能拿得住他幾分?
凡他所過之處,大地寸草不生,萬物歸寂。無論死人還是活人,都未曾見過他的樣子,隻知道他被包裹在黑風之內,方圓百裏的風雲都由他操控,凡入他夢者,碎屍萬段,灰飛煙滅!
他走過山川萬裏,殺過龍族與異龍族的人不計其數,卻還未尋求到小葵的一絲氣息。他幾乎要瘋了般,到處掐著人的脖子質問他們“龍葵在哪?”、“女媧在哪?”
龍族元老們在商討如何對付玉璃,第二十六代玉帝之女玉冰兒主動請纓,她嚐試多次才破了他的夢,終究有了第一次與他的正麵交鋒!
秋風蕭瑟,草木枯黃,他立在那兒,草葉被大風吹向一個方向,一直無法挺直腰杆。冰兒迎風而立,風越變越猛,狂風肆意刮痧著她的臉,她看到腳邊窄長的葉子齊齊折斷。能駕雲禦風的,她還是第一次見到。
雨水拍打著畫麵,寒冷刺痛襲來,畫麵變得模糊,玉璃隻記得他當初是何等地威風,靈力一直受追捧的玉冰兒被他傷得遍體鱗傷,是最後流年與玉冰兒合力才將他鎮壓,運至雪山冰封。
他醒了過來,睜開眼還是那片森林。小雨還在下著,澆洗著他的眼睛,如今身子孱弱得要命,已經沉重地動不了,他不知道他會不會死在這裏。
有幾隻魔經過此地,打起了玉璃的主意:“是生吞還是活扒?”
他們幾隻按住了玉璃的腦袋,有一隻使勁嗅了嗅道:“他身上有不敗戰神的味道,適合帶回去嚴刑拷打盤問線索。”
其中一隻魔大笑:“還需要帶回去麼?一介凡人而已,我現在就讓他哭爹喊娘地求招供!”
他狠狠地將玉璃的手臂扭到背後,卻瞧見玉璃慘白著臉一聲不吭。他倒奇了,瓣彎他的另一隻手試試,隻聽得“嘎達”一聲,手給折了,再瞧瞧他還是一聲不吭,滿頭的不知是雨水還是汗水。
其他魔都開始笑話他了。他漲紅了臉,抽出匕首往玉璃的大腿狠狠地紮了一刀,血液隨著刀的抽出噴湧了出來。
笑聲戛然而止,其他魔都未料到他這麼快就有下招了,一時間都去看看效果如何。
隻見他冷冷地瞧著他們,還是一聲不吭。忽然間,他抬起未受傷的一腿迅速而狠厲地踢過來,踢得一魔人仰馬翻。
其餘魔哄堂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