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兩個大男人出了地府到就近的集市逛逛。
說是就近,其實這幻想世界地廣人稀,最近的城邑離地府有三四百裏地。
河述找好了店鋪定製廣袖流仙裙,需要三套,藍****。
河述在紙上畫的廣袖流仙裙栩栩如生,引得玉璃與他閑聊了幾句。得知兩人的造夢術皆師承青拂門,這繪畫是造夢術的基本功,自然如火純青。
玉璃倒是疑惑了:“我這二十年來皆在青拂門修煉,對你聞所未聞,更未曾見過你!”
河述笑:“我去的比較早,時日也不長。”
玉璃:“你今年剛好一千歲,過去的八百年裏從未出過地府,而這最近的兩百年青拂門隻收過我一個弟子,我倒想知道師兄你是什麼時候拜的師?”
河述的笑僵在臉上:“果然是了如指掌,隻是我這造夢術也不假。”
玉璃:“這就是我奇怪的原因了——你的形體是冥王獨有的碧青龍,身上有宇修家的丹藥,又會青拂門的造夢術……文獻倒有記載一千年前冥王來過青拂門,難不成……你才是冥王?”
河述:“……”
玉璃:“如果我沒猜錯,那個假冥王還從未亮過真身吧,他的形體應該不是碧青龍。”
河述:“僅是猜測而已。我倒要問,師弟對我的身世為何如此上心?”
玉璃笑得奸詐:“欲蓋彌彰!”
“……”
地府,長菱在龍葵的陪同下出去走走,散散心。
大家都以為她的喉嚨好了,眼睛還瞎著。龍葵自然得陪她左右,心裏著急著尋找墨離也得緩一緩。
地府幽暗,背後長菱的眼睛可是雪亮著,她看龍葵分神想著其它事,從背後捅了她一刀。
血液噴湧而出,長菱趕緊用手接過啜飲,貪婪得像一頭狼。
龍葵蒼白了臉坐在草地上,聽長菱一遍遍地說著瘋狂的話——
“快把血給我!長老說過,你的血能解百毒,我的臉有救了!有救了!”
“你的眼睛……?”龍葵的汗珠從額頭彙聚成股流下。
“我不裝瞎能這麼容易得手麼?”長菱閔笑不已,像個瘋子。
她迅速地在龍葵手腕上劃了一刀,拉過手拚命吮吸。
龍葵使勁甩她不掉,長菱就像狗皮膏藥似的,喪失了理智拚了命地喝血。
忽然,她耳朵一動,有人過來了,瞬息竄到龍葵背後的小樹林中隱匿了蹤跡。
“這血好香啊!”
一個俊男臉色慘白,兩眼布滿了血絲,看向血汗淋漓的龍葵時露出了貪婪的目光,很是饑渴。
“那就賞你了!”
男子嘴角勾起,笑道:“多謝冥王大人!”
隨後搓著一雙手,慢悠悠地靠近龍葵,慘白的臉上掛滿了奸邪的笑意:“這可是人間的佳品,我得好好地品嚐!”
“你滾開!”龍葵強撐著往後退,直到靠在了一棵樹上沒了退路,“你不要靠過來,我不會放過你的,啊——紅葵姐姐!”
男子的手剛觸碰到龍葵,就被龍葵這一聲尖叫嚇了一跳。
他笑得更加邪惡了:“反應這麼大?倒是很有趣啊!這臉蛋長得還真不錯,死了就可惜了。要不,你就當我的活血袋吧……”
話音未落,男子瞥見一把劍向自己疾馳而來,泛著詭異的藍光。一時間躲閃不及,狼狽地跌落在地,幸得一旁的冥王阻撓,一人一劍鬥在了一起。
男子轉而恢複貪婪的樣子,決定速戰速決。
他露出兩顆獠牙,輕輕地抵在龍葵細長的脖子上。細細摩擦,找尋著頸動脈,留戀地嗅著血液的芬芳。
他合攏了興奮而饑渴的眼睛,隨著脖子上傳來血管清脆的暴響,他吮吸到了甘甜清香的血液。那樣的美味,那樣的迷魂,是前所未有的暢快,叫他愛不釋口。
他似乎忘了他剛剛的美好規劃,一點兒也沒注意到他口下可愛的人在一點點地消逝著,身子一點點地軟了下去,沒了掙紮的力氣……
“夠了!”冥王赤紅的眼在眼前一掠而過,他已挨了一個巴掌,不得不停止這歡愉的暢飲。他不滿地接受著冥王冷冷的忠告——“她的命必須結束在本君手上!”
可曾想,就是這一耽擱,冥王遭到了玉璃的偷襲。
玉璃與河述趕回地府時已尋不見龍葵,卻是碰見了驚慌跑來的長菱,才得知她們遇襲了,龍葵有難!
對待冥王,玉璃不敢懈怠,更何況已是狂化的冥王。他召喚出了玉青龍。
龍葵已是大汗淋漓,氣若遊絲。魔劍斜插在她的身旁,墨離從魔劍中爬出,已是有氣無力。他很開心,他撐到了殿下哥哥的到來,師父暫時安全了。
龍葵的心卻糾了起來,她有很不好的預感。她如今確定了紅葵的離去,或許是她自願出走的,或許是她遭遇了不測,可她已無瑕顧及了,因為她的王兄正在殊死抗爭,而她有恐怖的預感,這將是毀滅性的報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