驀然間,一次最為慘烈的爆炸之後,冰鳥的大半截身軀都被焚燒殆盡,“饕餮”更是完全崩潰,消散在空氣中。
首領當場吐出一口血,身上的青筋一根一根地暴了起來。
而咒的雙手,竟也斷了半截,用靈氣才勉止住血。
“咒,你……”
“嘿嘿,老夫說過,在詛咒上麵,你不可能比得過我。”咒脫離了鳥身,落到了首領麵前,幹瘦的手指向了對方。
“無論零是魔還是仙,都是老夫的孫女,你若是想打她的主意,隻有死路一條。”
咒正要下殺手,遠方突然傳來一聲一陣怒吼:“住手!”
嗖嗖~~~
數十道藍光劃破天際飛到眾人頭頂,紛紛炸裂。刺目的白光從天際上照耀下來,每道都化作數百的光箭從天空落下。
零抬起頭,手裏的槍炮化作大刀,向上斬去,旋即一道黑幕貫空,遮蓋了上千光箭。
楚天望向遠處,才發覺,來襲者竟是安安。
“放開他!”安安如同流星一般,從極遠處飛近,殺機四溢。
然而……咒的手指觸碰到眉心,噗地一下,便戳穿了首領的腦袋。腦漿從前後口子中噴出,宣告著生命的終結。
“不!你們……你們為什麼要殺他?”安安整個人要瘋了,不斷朝著咒釋放光箭,全被他輕鬆擋開。當靠到近前之時,咒輕輕一勾手指,其整個人便半跪在了地上。
“安安!”腳下的冰鳥漸漸消失,零便從上麵跳下來,向前幾步,低頭望著她,“我希望你放棄對首領的忠誠……”
“不可能,你們殺了首領,還指望我原諒?”她艱難地站起來,銀弓綻放神聖的光芒,化作一條細蛇殺向咒。
“不自量力。”咒隻用兩根手指便夾住了弓身,指骨如玄鐵,皮如鐵壁,輕輕一扭便將之奪了過來。
安安的眼角竟然掛著兩滴眼淚,咬著牙,身體痛苦地顫抖著:“我不信……不信!你們為什麼要……”
“安安……我知道你已經從思想控製中恢複了,你應該知道首領是怎樣的一個人。”刀王語氣嚴肅,手裏的重尺舉著,好像她一回答錯誤,就會斬落屠刀一般。
“我知道,但那又如何?如果不是他,我早就死了,是他把我從貧民窟裏救出的,他那麼好,你們為什麼要殺他……”她捂著眼睛痛哭,眼淚劈裏啪啦掉落。
零和刀王互相望了一眼,能感受到彼此的不安。
“你們殺了他,我就沒有親人了,我活著還有什麼意義?為什麼一個組織裏的人要自相殘殺?”安安低著頭,眼神灰暗,情緒低落,仿佛失去了信念。
楚天聽著有點揪心,從他這個角度,還真的想不明白,殺死首領的行為是否正確。
隻能說,利大於弊吧。
殺死了首領,獲得自由和安全,卻也讓另外一個人徹底絕望。
令人意外的是,安安竟然不再表露出對咒和零的仇恨,隻是整個人都頹廢了下去。
然後楚天親眼看著她,捂住了心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