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底，賈不歸終於返回阿爾法島，他飛快地跟聯盟會裏的陳博義密談一番，然後誰也不見，徑直走向陳言的住處。
“沒想到你還能活著回來。”
陳言有些意外，但又覺得他活著回來是應該的，心裏有了淡淡的喜悅，臉上卻是絲毫不變。
“聽起來你是在關心我，”賈不歸尋了一張小木凳，拉著靠近了火堆，然後才坐上去，“別那麼看著我，能給我倒杯熱水嗎？”
陳言從剛燒開的壺裏到了杯水遞了過去，又讓可可幫他去煮碗粥，然後就那麼上下打量著他，良久，微微搖頭，他還是看不透。
賈不歸喝了兩口熱茶，將圍巾解下，手掌摩挲著圍巾，怔怔看了起來。
陳言看他時而思索，時而皺眉，終於忍不住問道：“你來找我，難道就隻是烤火？”
賈不歸一怔，才從恍惚中回過神來，問道：“你剛剛說什麼？”
“我是說，你這幾個月到底去哪了？難道你就不怕死？”陳言定定看著他，這個冷漠臉被火光印地微微發紅，這麼看起來才像個人樣，又想起他在行屍群中經過的畫麵，腦海中一驚，難道冷漠臉是行屍變異而來的？莫非他就是變異者？
“哦，你說的對，我確實挺喜歡這條圍巾。”賈不歸答非所問，竟是少有地咧了咧嘴，詭異地看著陳言。
陳言沒好氣地瞥了他一眼，這個該死的死人臉不會是基佬吧，怎麼那麼邪乎地看著我，看來我該跟可可和於慧那倆丫頭說說，要不然他們老公都被人搶走了怎麼吧，誒，什麼時候成了她們的老公？
“說吧，你想知道什麼，你別急，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今天我很空，可以慢慢告訴你。”賈不歸慢條斯理地說道。
陳言一愣，我可什麼都沒問，你這會倒是知道了，不過讓他覺得詫異的是，為什麼他會覺得冷漠臉平靜的話語背後有著一種深深的疲憊感。
“傳說，沒錯，又是傳說，你二叔說的傳說也是我想說的傳說，但他沒說的是，這這些傳說之前還有傳說。”賈不歸不等陳言打斷，接著說道：“遠古之前還有荒古傳說，傳說有神仙，傳說有九天仙界，傳說有龍……不管這些傳說是真是假，隻要這個世界繼續這樣運轉下去，一切都會消散，所有的物質都會化為塵埃，誰都逃不掉，這是這個世界的宿命，也是你我的歸宿……”
陳言驚地下巴都快掉了，每次聽冷漠臉說話他都震驚地無以複加，問題是震驚之餘他常常會覺得這人說的有那麼一絲真實性，更離奇的是，有時候還能拉動他心中的某根弦，似乎有能引起共鳴的地方！更讓他難以接受的是，他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
“所有的所有都會消散，宇宙的物質，世界的規則，這就是歸宿，也是結局……”賈不歸平靜地說道。
“你是說……任何東西都會消散，無影無蹤？”陳言驚駭地問道，甚至他自己還沒意識到，此時的他已經認同賈不歸的部分先決條件了。
“是的……不過，”賈不歸猶豫片刻，似乎自己也不是很確定，“唯一有一事例外……”
“什麼事？”
“本源，世界本源……”賈不歸費力地說出了這個詞語，片刻後又搖了搖頭，“但是這其中又有變數，世界本源尤未可知……”
“世界本源？！”陳言愣住了，世界本源到底是什麼玩意，傳說道士都在找世界本源，如果隻有這種未知的所謂本源存活下來，那還有什麼意義，整個世界都完蛋了還要什麼本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