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米帶著飛行隊在熱帶雨林裏整整找了一周,眼看燃料又要耗盡,諾蘭從船上傳來消息說,陳博義副主席很快就會和他們彙合,他們在山峰上又渡過了一個炎熱的夜晚。
第二天一早,陳博義的飛行隊出現了,和他同乘一架的是尚曉東、可可和麥琪。
吉米和劉完向陳博義報告了搜尋狀況,很顯然沒有結果,陳博義簡單了說了聲謝謝,沒有做動員報告,甚至還讓一些想撤退的人先回去,最後留下了十架天啟號繼續找尋。
可可看見下方密密麻麻的行屍充斥在雨林中,整個心都是透心涼,背後都已被恐懼打濕,他能在這種環境下活下來嗎……
直到一隻蒼勁有力的大手扣上她的肩頭,她才覺得自己是真實存在的,為什麼,為什麼每次都是他衝在最前麵保護著自己……
蘇爾曼駕駛的天啟號離他們很近,為陳博義指著當初出事的地點,這次他們比以往多走了很遠的路,還是一無所獲,隻在中途遇上了又一夥幸存者,雙方大打出手,其中一架天啟號受損嚴重,好在人員轉移了出來。
諾大的熱帶雨林,寬廣的南美大陸,即便他們真的幸存下來,他們可能往任何一個方向去,如果真的是這樣,把所有的飛行隊都派來,花上兩個月都不一定能找到人,且不說能不能把所有天啟號都調過來,單是現在隔幾天就損失一架天啟號的代價就夠大了,而且他們的燃料並沒有完全分離出來,他能頂住所有的壓力嗎?
又過去了兩天,侄子還是一點消息都沒有,而燃料又差不多耗完了,陳博義臉色難看,所有人都臉色難看,但是陳博義還是命令蘇爾曼和諾蘭去船上取了燃料。
尚曉東看著雨林裏的行屍,還有偷襲的幸存者,他越來越暴躁,恨不能真刀實槍下去拚個痛快。
陳博義召集了尚曉東吉米劉完幾人,商議了之後的行動,兩兩一組,分別有一人帶隊往東南西北去,盡可能地擴大範圍,避免跟行屍和南美幸存者交火,隻要飛,不停地飛,也許陳言他們能發現空中的天啟號呢!
如果他真的活著,至少能給他希望,找到通向阿爾法島的希望。
一天,兩天……距離陳言出事整整半個月了,陳博義還是沒有發現他們,哪怕是屍體,想想也是,即便是屍體,恐怕早已被行屍瓜分,陳博義極力克製這種想法,可是越克製,這種想法越是困擾著他,同樣也困擾著一直在他身邊的可可和麥琪。
“我相信他還活著!”可可定定地看著下方,小手攥地很緊,一旁的麥琪一把抱住她,低聲嗚咽起來。
“還沒到哭泣的時候!”陳博義似在給自己打氣,抬頭看了看天,兄弟,你會保佑他的對吧。
劉完正在駕著天啟號,看了看燃料,提醒道:“主席,恐怕要返航了!”
他們沒日沒夜地飛了兩天,低頭一看,眼下快到了南美洲的南端,陳博義默然點點頭,終是返航了。這一瞬間,他的容顏更加蒼老。
兩天後,陳博義命令飛行隊返航阿爾法島,輪船則靠近南美大陸,萬一他們走出來了,給他們留個希望……
輪船上隻有兩架天啟號,陳博義和劉完幾人留了下來,每天他駕著天啟號往山脈的另一頭尋找一番才回來,又過了一周,陳博義黯然神傷地回了阿爾法島,隻留下一艘輪船和一架天啟號,船上的人是可可、麥琪、劉完、蘇爾曼和諾蘭,他們依舊重複著陳博義每天都做的工作。
即便每天隻出去半個小時,天啟號的燃料還是快耗完了,半個月後,劉完和諾蘭返回阿爾法島,找到陳博義要了燃料,同時也得知一個驚人的情況,最近一次原料分離實驗失敗了……
眼看著可可和麥琪越來越消瘦,三個男人束手無策,他們盡量搶著巡邏的工作,可是誰也搶不過可可,她抱著天啟號不下來,一次次地看向山脈的另一邊……
一日,兩日……
“回去吧,我們等不到了!”麥琪失聲痛哭,她記得鐵子走之前說過,以後都會陪她呆在島上。
“我得等他……”可可心裏有個聲音告訴自己,不能放棄,千萬別放棄,他一定會回來的。
一個月後,燃料終於耗盡,劉完再也無法從聯盟會搞到燃料了,因為聯盟會覺得這不是一個有意義的任務……
一個多月的勞累,可可瘦地不成樣子,而且,她病倒了,可是劉完怎麼也勸不動她返回阿爾法島……
兩天後,胖子和芳子一起來接他們回去,胖子的一句話直接擊潰了堅強的可可,回去吧,聯盟會要給犧牲的人舉行追悼會。可是誰又知道,胖子的心碎成了什麼樣,他多麼想讓陳言看看他剛出生的胖大小子!他想和陳言一起分享這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