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你頭發白了……”
一直過了三天,陳言才有了跟二叔單獨相處的機會,種種疑問竟是無法開口,萬千話語隻化作這一句。
“老了……”陳博義飽經風霜的臉色苦澀一笑,溫和地看著陳言:“因為你長大了,你媽媽看著一定很欣慰的……”
提起媽媽,陳言心裏隻剩下柔情和滄桑,仿佛他不是二十多歲的青年,而是年邁不堪的老人。
“二叔,這兩年多你過地好嗎?”
陳博義笑道:“還行,我把大部分時間都放在科研上了,要說不好,唯一讓我擔憂的就是你的下落……二叔派人找過你,隻是,到了阿爾法島後更沒機會了,你別怪二叔……”
“二叔,我怎麼會怪你,別說是遠隔重洋了,就是在陸地上,人能活著走到另一個城市就不容易。”
陳博義點頭:“等下再說這個,先說說你有什麼疑惑,二叔知道的都會告訴你,畢竟,我們隻能靠自己了……”
陳言思考片刻,問道:“當初你給我的液體到底是什麼,真的有效果嗎?張亞坤說這種液體能改善增加我的身體素質,還有那些孩子身上真的有抗體嗎?你在視頻裏說的是真是假,為什麼不讓我來找你?為什麼讓我去找荒木,荒木到底是什麼?”
“你先坐下來,我慢慢跟你說,”陳博義指了指木凳,叔侄兩人相對而坐,陳博義這才說道,“昨天人太多,有些事情我不方便說,我不是不信任你的那些朋友,隻是有些事情不宜口口相傳。”
陳言輕輕點頭,並沒有在這些細枝末節上計較。
“當時我給你的液體是醫療專家最新研製的特效藥,主要是給特種兵和特工服用的,其主要成分是增加身體潛能的激素製劑,後來加入我們最新研製的疫苗,效果並不理想,也許你發現了自己身上出現的某些特質,比如耐久度爆發力,甚至某些時刻迷惑行屍,”陳博義見他驚訝,繼續道:“這種藥的效果並不理想,很多時候發揮不出效用,當初我冒著巨大風險送給你隻是為了以防萬一,隻是沒想到災變發生的那麼快。”
“那些孩子出生後,有些一出生就會變異,因為他們的父母已經感染了R病毒,經過我們觀察檢查,也有的攜帶了抗性因子,對醫療小組的眼睛有所幫助,隻是這種幫助很有限。”
“難道不是所有人都在呼吸著含有R因子的空氣,還有我們喝的水吃的食物?”陳言注意到了二叔的用詞,有些疑惑。
陳博義說道:“理論上說,地球上所有生物都可能感染了,也許是幸存者本身對R病毒有一定的抑製性,也許是我們服用過上一代抗疫苗的關係……所以,我們這些幸存者也被稱之為汙染者,而那種黑色物質和R病毒被稱為汙染源……”
陳言疑道:“汙染者?如果疫苗真的有作用,為什麼不讓所有人都接種疫苗?”
“首先,我們沒有那麼多的疫苗,其次,這些疫苗的效果不高,而且還是針對上一代R病毒……”
“上一代R病毒?”
“這三年來我們發現了一個令人震驚的事實,那就是這種R病毒無時無刻不在變異,當它們達到一定程度就會產生質變,某種程度上甚至可以說是進化……就算能研製出來疫苗,我們研製的速度遠遠跟不上R病毒變異的速度,這也是我離開醫療組的原因之一……”
陳言黯然下來,難道大家期待的希望竟是以這種戲劇性的方式破滅?
“不過也不是完全沒有希望,你聽說了原料的事吧,就是含有那種黑色物質的泥土或者動植物,為了這些原料,我們往澳洲和南美洲去了十幾次,死了好幾十人……而且,因為這件事,我加入了航天中心,跟凱當斯他們倆的隔閡也越來越深,這些很可能是今後發生變故的源頭所在……”陳博義道。
“二叔,這些黑色的原料真的是來自於外星球嗎,他們真的這麼重要?”陳言問道。
陳博義:“它們是幾年前那次彗星帶來的,其上不但含有活性極強的R因子,更有無數的變子,而且這些變子和我們以往所知的都不同,經過我們這麼多年的研究,終於搞清楚了一些皮毛,這些變子是災難,也是機會,它們在某種條件下會被催化,釋放出巨大的能量!這些能量是地球上的任何一種物質都比不了的,也就是說,它們被用在火箭和飛行器上再合適不過了!”
陳言心裏震驚起來,這種物質居然能用在天啟號和宇宙飛船上,他終於知道為什麼有人不喜歡二叔了,因為這種物質能帶來機會,可是二叔他也把R病毒帶到了阿爾法島!
“這種物質,叫做暗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