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千千猛地跑了出去,所有的委屈都難以說出口。
等她走後,鐵子走了進來,歎了一聲:“她受了很大的委屈,你不該再凶她……”
“你怎麼下床了,於慧不是讓你好好休息嗎?”路天放說道。
“那你呢。”鐵子反問道。
路天放歎了一聲:“我睡不著。”
“我也是,阿威還有十幾個人,我們隨時都有危險。”鐵子說道。
“那兩個被抓住的人怎麼樣了?”路天放想了想問道。
“於慧說,他們被綁在後院裏,神父在看著他們。”鐵子哼了一聲,“這種人活著隻能是危險。”
“哎,也許隻有咱倆才能看清,阿威這種人不可能為了這兩個手下跟咱們交換人質的。”路天放搖了搖頭,心道他倆在監獄呆了那麼久,對人性的殘酷最為了解,陳言還是有些心慈手軟,又或許是因為陳言是想保留大家救下郭小呆二人的希望。
這時,島津芳子走了進來,不解地看著路天放:“你為什麼要罵千千?你知不知道千千吃了多少苦,你知不知道她強撐著委屈每天照顧你,現在你就這麼對待她?”
“誰要她照顧……”路天放答道,後麵的話卻再也說不下去了。
“你們最好祈禱遇到的人都能像千千一樣善良!”芳子來回看了看路天放和鐵子,氣地奪門而去。
鐵子說道:“不去勸勸嗎?”
“鐵子,陳言這個人你怎麼看?”大胡子沒頭沒腦問了一句。
“謹慎過頭,還算有情有義。”鐵子想了想說。
“嗯,他有句話我很讚同,有次我問他,'傻子都能看出於慧對你有意思,你為什麼不主動點'?你猜他怎麼回答的。”路天放問道,見鐵子疑惑地看著他,路天放看著窗外,思索道:“他說這個世界我自己都保護不了,還要再添一個包袱嗎!我現在才有點理解那句話,他不是害怕於慧成為他的包袱,而是他不想再給自己或別人增加承受不起的東西……”
對於約克來說,他承受不了的是信仰的缺失和背叛,對於陳言這類人來說,生離死別他或許能夠承受得起,但他承受不了感情的離開,這種感情是摯愛,是信仰,是唯一。
路天放懵懵懂懂地也有這種感覺,但他更在意的是忠誠和責任,就像是鐵子,自從認識他後,兩人從來便不曾失去過。所以他對於夜千千,就當自己救她是像要救郭小呆一樣吧!
此時,另一間屋裏的小孩子都圍在可可房間裏,聽她講小王子的故事,最後還是於慧不得不把這些孩子請了出去,她現在對幾個病號盡可能的都照顧到,省得再出什麼差錯。
“慧姐,我睡不著。”可可睡了兩天,加上傷口隱隱作痛,確實難以入睡,不過有著於慧的約束,她也頑皮不到哪去,“對了,小灰跑哪裏去了?”
“小灰?”於慧想了想,這兩天確實沒看到那隻灰毛狗,“那天從動物園出來時它就沒跟著,可能跑丟了……”
“丟了……”可可沉默下來。
“你好好養傷,等好了咱們就能出去了,肯定還能遇到別的狗狗的。”於慧安慰道,始終還是把她當成一個孩子看待。
那是不一樣的,可可想著再也見不到小灰了,心裏失落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