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言悄悄把可可遞給於慧,掏出了槍,毫不猶豫地指向李大洪,在地震來臨前那一刻李大洪拿槍瞄著他時,陳言看見了,那時他無法躲避,他要去把可可抱回來,如果不是地震,他早就是槍下之魂了,而現在,陳言不會讓錯誤發生。
“陳言……他打不到我們的……”於慧看著陳言,忍不住提醒道,她對行屍殺地幹脆淩厲,可是這是個活人。
“你忘了老張嗎……”陳言話一出口就知言重傷人,可是他必須這樣,如果她跟著自己也要適應這一點,況且,陳言的選擇很少有人能說服他。
李大洪還不知道他命懸一線,終於費力提起了腳,可這一下疼痛難忍不說,他的腳也離開了手榴彈,李大洪向下一看,愣道:“這是什麼東西……不……”
嘭——
手榴彈爆炸,沒有了李大洪,隻有幾塊肉濺向四處,一隻腳掌飛向還未完全倒塌的市政大樓,他的腰身飛向燒地越來越旺的火堆……
伴隨著李大洪的死亡,救助站終於徹底倒塌,一次次的餘震將其內所有建築摧毀地七零八落。
“你確實不怕死,但你害怕失去權力,害怕重新麵對一次這殘酷的世界。”這是意外,卻是李大洪的宿命,陳言還沒來得及開槍,他的話像是回答李大洪剛才的問題。
“奶奶的,胖爺本來還打算送你一程,讓你作孽!”胖子最後看了一眼李大洪的方向,搖搖頭跟佳佳向前走去。
天空陰沉著,似乎在醞釀更大的狂風暴雨,無風,卻能感受到狂風大作的淩冽,空氣變地更加血腥難聞。
……
一個好的領袖就應該殺伐果斷,猶豫不決的人在這個世界活不長,這是路天放事後對陳言說的。陳言點頭默認,他不想殺人,但是他也不想犯錯誤,因為有些錯誤根本沒有彌補的機會。
水下不時冒出行屍來,幾人最終沒有選擇從湖麵逃走,而是順著湖邊到了相對寂靜些的東城區,這才稍微喘口氣,其中又發生幾次險情,好在大家經驗都不算太差,安全地逃出市政大道那條重災區。
這一路過來,幾乎所有的高樓建築都成了斷層,有些甚至連根拔起,由此可見這次地震級別有多高。他們逃走時不敢靠近建築物,隨時可能發生餘震。
路過一處藥店時,陳言破門而入,幸好他要的藥物大都還在,陳言拿了一些抗生素和消炎藥紗布之類的東西,其餘人等則是呼啦一下往包裏塞,管他有用沒用,能裝地進去就行。
汽車已經很難行得通,街道要麼裂開地坑坑窪窪,要麼被建築物和重物阻隔,摩托車倒成了首選,胖子和佳佳各自撬了一輛摩托車,鐵子則是開了一輛縮小版的小三輪,由他和王中平先行引開行屍,其餘人等一律穿過東城區,先行到達郊區,因為市區裏幾乎布滿了行屍,建築物大都損壞,還有餘震發生的可能性。
經過三個多小時的奔波,幾人終於到了東郊景觀花園,此處十分優雅安靜,平時少有人來,且都是竹木房,幸運地在今日的特大地震中保留下來。經過一番討論,幾人決定暫時棲居此處。
陳言進屋把可可放下來,然後動手為她檢查,他沒專業學過醫護處理,隻是在出海時遇到過一些突發緊急情況,估摸著就上手了。沒多久於慧也進來了,她接過可可,不動聲色地檢查起來,怎麼看都比陳言專業。
可可的脖子和胳膊上都有傷口,後腦門和胸前也有血跡,都是被榴彈殼彈出的物體所擊傷,於慧指了指可可,讓發愣的陳言先回避,陳言隻能先出去,焦急地等待著。
可可的傷勢比他想象的還嚴重,那些榴彈很可能是土彈,針釘之類的東西都有,在救助站時陳言已經將紮她身上的兩塊鐵片拔了下來,沒想到她身上還有,說到底還是自己沒有保護好她,陳言不由得搖搖頭。
胖子等人也各自選擇了一間木房,先跟陳言打了招呼,然後叫上王中平去附近偵察去了。大胡子路天放也在四處查看,幾人棲居之處,誰也不敢大意。
不知過了多久,於慧把陳言喊了進去,囑咐幾句才走出房間,她抬頭看天,驚詫地發現,這原本是陰沉的烏雲和霧氣似要散去,本是旁晚十分,天上竟然露出了一絲明豔的晚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