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聽他們這麼一說,也覺得如此,就是後邊的湖麵都快看不清了。
要不是有個小灰狗,陳言都以為這個城市的所有動物都沒存活下來的,自從災變後就很少見到活著的動物,可是前幾天突然連老鼠、昆蟲都出現了,有些不尋常,等會要問問龔濤是不是也注意到了這些事情。
“你覺得單靠我們三個能不能活下去?”陳言似在詢問,又像是在自言自語,災變後的頭半個月裏,他幾乎都是靠自己一個人生存下去,那有多難他當然知道,可是他也知道在一個讓人信任的環境裏會安全很多,而救助站的人他不信任。
是的,他又動了離開的念頭,可是這次不是他自己,還有可可和胖子,甚至還會有佳佳他們,帶走他信任的人會更安全,可是如果離開救助站勢必要跟龔濤等人交惡,食物和生存的地方也要重新尋找,那些都不簡單,他思考過這些念頭,還在思考……
“當然行!”胖子信誓旦旦,然後小心翼翼地問道:“怎麼,你想離開?”
陳言點點頭,胖子振奮道:“太好了,老子早受夠了李大洪的鳥氣,他要敢攔我們立刻廢了那王八蛋!可可妹子,你說對不對?”
“這……”可可下意識看向陳言,問道:“陳言哥,這裏不是挺好的嘛,雖然李隊長人不太好,可是……可是總比外麵的行屍好些吧?”
陳言沒有回答,胖子一撇嘴:“這你小丫頭就不懂了,有時候這人啊,比行屍都難對付,有我跟你陳言哥在,到哪裏都是安全的!”
可可沉默片刻,終是點頭道:“嗯,我相信你們,無論到哪咱們都要保持統一戰線!”
“對對!”胖子伸出大拇指稱讚道,他還沒看見後邊剛過來的佳佳,低聲問陳言:“要是帶上佳佳她們……”
佳佳隻聽見前半句,聞著胖子身上的酒味,眉頭一皺:“哪裏對了?”
胖子一看是佳佳,立刻提起精神,一時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懦懦兩句,反正就是說的對嘛。可可在一旁偷笑,然後自顧裝些花生吃去。
大樓內熱鬧的很,外麵卻是冷冷清清,兩個人戒備在救助站第一防線,近處還有三人支援,行屍要想到達救助站大樓並不簡單,同樣,要是悄無聲息摸出去也不容易,陳言看著警戒的人若有所思。
救助站有勞動能力的成年人要輪換著參與值守,兩天前陳言也值守了一夜,不過他和胖子是分開的,他不放心將可可一人留下。
救助站的最外警戒點設置在廣場中央,中間有兩個用沙袋高高壘起的地方分別站著一人,這裏距離大樓有個百十米,裏麵的聲音傳到這裏已經很小,隻是那人影竄動卻是能看地清楚。按照龔濤的設想,漸漸地會把廣場上的空間都清理出來,讓大家安全生活的空間進一步提高。
今天最外層值守的是兩個年輕人,一男一女,年齡都不大,眼睛卻異常的亮。
“芳姐,裏麵的人都吃什麼好吃的?”說話的是個大齡男孩,正是在食品廠外跟李大洪據理力爭的小夥子,他嘴裏吃著什麼東西,嚼地特別香。
“饞了?”兩人相距十米左右,被稱作芳姐的女子從口袋裏掏出塊糖,扔到那大男孩腳下的高垛子上。
“謝謝芳姐!”他撿起糖,略有靦腆地遞到嘴裏,恐怕誰也想象不出,他殺的行屍數不勝數。
“你別光顧著吃,看好四周!”芳姐善意提醒道。
“放心吧,我槍法準著呢,李隊長都誇我呢!倒是盧叔,說下回不帶我出去了!”
“亦凡,盧叔心直口快,也是為你好,至於李隊長,你別離地太近……”芳姐似想起什麼,拳頭慢慢握了起來。
華亦凡不解地看向芳姐:“為什麼啊!”
“你先別問,總之,你知道芳姐是為你好就行,好了,注意執勤。”芳姐不再多說,眼睛看向黑夜,夜色中影影重重,竟如人的心事匆匆。
這女子叫島津芳子,她父親是中國人母親是日本人,出事時隻有她自己在家,不知其他人的命運如何。芳子到了救助站後頗受大家喜歡,華亦凡也對這個比他大五歲的女子很有好感,每次外出有什麼收獲第一時間就想和她分享。華亦凡不知芳子為何要讓他防備李隊長,他隻知道,這微涼的夜裏,那一絲絲寒冷和麵對隨時可能出現未知的恐懼,漸漸地減少……
夜色越來越濃,不知到了幾時,就在華亦凡二人以為今夜將安全渡過時,突然聽見一聲大叫從救助站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