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三變看了一眼靖元,伸出手將靖元白皙的手打開,冷漠的瞥了一眼靖元:“還輪不到你這個卑鄙小人來對我說教。”
“卑鄙小人?”靖元從自己衣袖中拿出一塊手帕,擦了擦自己的手,心平氣和的看著柳三變:“讓李家淪落的不是你嗎?你因為自己的愚蠢導致了現在這個結局,這難道要怪我嗎?所以啊,你就別來找李易安乞求原諒啦,她是不會見你的!”
“卑鄙!”柳三變雙手攥緊,但是被在兩邊早就準備好的打手們拉住了雙手,王靖元將自己擦過手的手帕往柳三變的臉上一丟,轉過身對老板娘煙花說道:“我要去一趟和緣商會,你就替我好好教訓一下這個瘋子,最好讓他再也站不起來找李易安,懂?”
“是是是!都按照王少爺說的辦!”老板娘點頭哈腰的說著,然後朝自己的打手們打出一個拖到後院收拾的手勢。
“那麼,就此別過了,”王靖元看著咬牙切齒的柳三變一笑:“記住,對待比自己強大的人,要學著像條狗一樣搖尾乞求,懂?”
“有朝一日,倘若我得勢,你最好記住今天所說過的話!”柳三變雙手被縛住,在掙紮中歪頭看著王靖元,一笑道:“到時候可別慫啊?王家少爺!”
“你隻是瘋狗一條而已,”王靖元從柳三變身邊走過時頓了頓:“換句話說,你以為你還有來日嗎?”
………………………………………………………………………………………………………………………………………………………………………………………………
在的蘇府內堂中,蘇文軾坐在自己的椅子上,閉目養神,而自己的妻子王弗兒則端著一杯普通茶水,坐在文軾對麵的椅子上,喝了一口說道:“夫君可知剛才那人的用意?”
“無非就是來這邊,和我說一下要和杜馬商會好好合作罷了。”文軾喝了一口剛才還沒有喝完的碧螺春說道。
“那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特意來提這件事呢?”弗兒一笑道:“顯然是因為他們的競爭對手出現了,而且是一個讓他們不敢小視的對手。”
“這樣啊,那弗兒你的意思是?”文軾抿著嘴問道:“難道要趁火打劫?”
“意向如此,不過還不可以操之過急哦?”弗兒一笑道:“因為這隻是合理的推測而已,我們還不確定是否真的有那麼一個競爭對手,所以現在隻需要靜觀其變就好。”
“倘若真的有這麼一個競爭對手的話,假設他找到我,然後希望我背棄杜馬商會和他一起合作,到時候又該怎麼辦?”文軾問道。
“這個就是夫君你的決策嘍?”弗兒聳聳肩說道:“無論夫君你做什麼決定,弗兒都會一直站在你這邊哦?”
“喂喂喂,每一次到了做這種決斷的時候,都推給我!”文軾朝弗兒搖搖頭說道:“無論我做什麼決定,最後都會導致一方受到損害,這實在不是我願意看見的,大家和諧融洽的做生意不好嗎?何必要為了更多的利益彼此爭奪廝殺!愚蠢啊!”
“夫君呀,”弗兒站起身輕輕走到文軾身邊,替他按捏著肩膀,搖搖頭說道:“你果然無論何時都是個爛好人呢……”
“你在嘲諷我?”文軾眉眼一挑問道:“好大膽子!”
“夫君你這一路一直都順風順水,不曾經曆過挫折和打壓,自然是不會懂那群商人究竟在爭奪什麼,”弗兒按摩著文軾的肩膀說道:“你以為他們不過如同野狗一般,為了可憐的利潤彼此撕咬,然而實際上他們也許根本就看不上那點東西,他們所在爭奪的是利潤背後的控製權和話語權,至於利潤,那隻是為了掩飾他們野心的屏風罷了。”
“你怎麼知道這麼多啊?”文軾詫異的看著自己的弗兒,有些時候,文軾一直都覺得自己娶了一個商人做妻子。
“白諾教的呀?”弗兒笑著說道:“夫君忘了?我爹以前和白諾一起做過生意的,也是白諾把我介紹給你的呢!”
“又是白諾!”文軾鄙夷的撇撇嘴:“那家夥就是一個騙子!他嘴裏說的話怎麼可以相信呢?而且商人有什麼吸引人的地方啊?銅臭味十足!”
“夫君,”弗兒搖搖頭說道:“商之大者,白袍一揮,嘴角一揚,翻手覆手間,權傾朝野,估價天下,為國為民,贏來一世繁華!此番氣魄,試問天下百業誰可比肩?”
“權傾朝野是欺國,估價天下是危天下!”文軾笑著說:“那群勢利之徒可都是在做接近叛國的勾當啊?”
“夫君啊,”弗兒感歎的說道:“話雖如此,可是你何時見過勢利之徒毀掉國家?毀掉國家的永遠是國家自己啊!隻不過最後擔下所有罵名的卻是這群勢利之徒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