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宮智宸張開口叫了一聲範安妮的名字,準備和她說些什麼。
誰知道範安妮聽見宮智宸叫她之後,整個人就是一震,然後跨出了那隻遲遲沒有前進的腳,似乎在逃避什麼,步調反而加快了。
範安妮不想宮智宸說一些會讓她後悔,會讓她為難的話,如果真的說了那些話,範安妮會覺得她會沒有勇氣跨出這幾步。
“安妮!”宮智宸知道了範安妮心裏的想法,她表現的太明顯,這樣明顯得讓他覺得心慌,隻好再次喊了她一聲,語氣裏麵充滿了焦急和不舍。
範安妮也聽出來了,但她沒有停下來,而是放緩了腳步,似乎是想聽宮智宸說什麼。
隻是不知道為什麼,四周一直排列成兩排送範小姐的仆人們不約而同的低聲驚呼了一聲,特別是女仆人,各個神色變得無比驚訝和羨慕。
“安妮,你,能不能轉身,再看我一眼。”宮智宸的聲音從範安妮的後麵傳來,範安妮感覺到宮智宸自從她抬腳走向黑色轎車之後,就沒有再護送在她身後,而是停留在了剛剛他們停頓的原地。
範安妮皺起眉頭,這次卻不是因為負麵情緒,而是她覺得心裏異常的痛。
她猶豫著要不要停下腳步回過頭,她怕這一回頭,她就再也不想離開這裏,離開宮智宸的身邊。
眼見離黑色轎車隻有幾步的距離,幾步的距離在範安妮的麵前,顯得甚至比之前剛剛在別墅門口看見的距離更遠,走過去更艱難。
宮智宸也沒有再說話,他眼睛死死的盯著範安妮,他在注意範安妮的反應,不希望錯過任何一點她的反應。
可惜範安妮僅僅隻是一個停頓,就走向了黑色轎車裏麵。
開門和抬腳進去隻是一個瞬間,可是在宮智宸的眼裏卻變成了他永遠也忘不了的畫麵,這個場景是他一生裏最痛苦的畫麵。
甚至都聽不見那些仆人裏麵有歎息的聲音,也有不理解的聲音,也感覺不到自己用受傷的手臂舉著的那枚鑽戒的重量,像是要壓垮他一般的疼痛,甚至感覺不到單膝下跪的時候,膝蓋觸及地麵的冰冷,那些冰冷和傷痛傳遞到了他的全身。
宮智宸在說那句話的時候,心裏的緊張是全所未有。
他在賭範安妮會不會回頭看他一眼,隻需要這一眼,就可以賭她對他的感情。
即使他知道範安妮拒絕他的幾率很大,但是他也想賭一賭,在範安妮徹底不讓他參與她的人生之前,在他們之前徹底不相見之前,如果他不賭這一把,他害怕自己會後悔一輩子。
隻是他沒有想到範安妮卻連回頭都沒有回頭。
連最後一眼都沒有留給他,範安妮,你真的很殘忍。
你比我更加心狠,範安妮。
因為事先吩咐了司機,範安妮上車之後,就按照她的要求,不用等宮智宸的下達命令。
所以現在黑色轎車已經開走了,宮智宸卻沒有收回自己的姿勢,一直保持著單膝下跪的姿勢,四周的仆人已經被管理員散開,偌大的別墅的庭院裏麵就剩下宮智宸一個人。
那枚閃絕美光芒的鑽戒,被男主人定製好,卻沒能有這樣的幸運,讓女主人回頭看它一眼。
宮智宸慢慢已經由傷口流血染紅了西裝的手臂收回來,戒指似乎也染上了一層悲傷的情緒,他的手臂慢慢收攏,將頭慢慢的埋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