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安妮對著雷曉曉那張笑意的臉,張著嘴卻不知道怎麼說,隻有她自己知道,這個快遞不是她自己叫的。
範安妮愣了幾秒之後,才去檢查行李箱,的確是自己的,而且還沒有開封,那當然,安妮可是下了飛機之後抵達賓館放好行李就去參加婚禮的,誰讓航班隻有這一趟呢,所以時間趕得有些急了。
那是誰叫的快遞,又是誰讓送過來的呢?安妮記得不管是哪家賓館,應該不會這麼輕易就從賓館裏取出一份不屬於自己的行李的吧?
這事雷曉曉不知道,所以她才能笑得這麼調皮,但是範安妮卻怎麼也笑不出來了,就像是突然意識到,自己的一舉一動實際上都被人關注著,還可以通過範安妮不知道的途徑將她的行李取了出來寄到了這裏,說明就連範安妮剛剛決定的事情,對方都了解得很透徹。
看似為範安妮服務的背後,會隱藏著什麼呢?難道會是威脅和恐嚇?
範安妮好歹是經過一些風浪的人,所以她臉色白了一下,就恢複正常了,她不希望雷曉曉看出來,當初範家遇難是雷家幫助了她很多很多,這次回國也是,提供了她日後居住地方,這次不管來者是善意還是惡意,都不可以讓雷家再次遇到牽連!
如果告訴了雷曉曉,也隻是徒增擔心罷了,雖然依照雷曉曉的個性,一定會為了她這個朋友去調查背後始作俑者是誰,並增加對範安妮的保護,可是這樣隻會讓範安妮對雷家更加的愧疚,這些年都是雷家支撐著她,支撐了隻剩下她的範家。
其實範安妮一直都是很倔很調皮無法無天的個性,幼時能輕易看出來,也完全可以從雷炎還挺怕安妮的舉動看出來,但是她最不願意的就是欠人情,寧願自己吃些苦,走的路要彎些,也不願意欠人情直達目的地。
人情很難還,也說不清楚,而自己的努力,也可以得到更多的經驗。
但是如果真的靠自己的能力,不能有所達到目的的時候,才要依靠人情的力量,雖然事情辦妥了,可是自己的心情卻是極其複雜。
雷曉曉看見範安妮的臉色不太對,有些擔心:“怎麼了?”
“沒什麼,我就在想那家賓館的服務怎麼這麼迅速了,哈哈。”範安妮掩飾起來也很順溜,隻是自己的背後有種寒意滋生,雷曉曉隻是覺得奇怪,也沒有多大在意,便回道:“現在這邊的賓館還是很靠譜的,畢竟是重點城市嘛。”
範安妮笑笑沒有再開口說話,自從範家落難以後,她就很難適應那些階級待遇,以前沒有察覺是因為她從來沒有把自己看做是一個千金小姐,她自由熱情奔放,不管在哪裏都很吃得開,很隨性,但是隻要一回到家裏,就會很溫暖,即使這種溫暖是建立在經濟條件完全不用擔心的情況下。因為她不保證,如果她出生在一個寒苦家庭,她還能這樣向以前一樣為攝影奉獻自己一生的愛好和未來,而不是為了維持家庭生計,不得不分心去做一些她並不感興趣的事情。雖然最終她也相信,不管是哪種路,一定會靠著攝影這個畢生愛好,打拚出一份值得讓自己讓家人自豪的成績單。
雷曉曉和範安妮兩個人彼此聊了些不太重要的內容,比如這三年期間發生了哪些變化,而雷曉曉決口不提謝之末,反而很強調的多次提及雷炎對範安妮離去之後的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