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談話的時候,謝之末已經不太清楚自己為什麼會對雷炎傾訴,傾訴關於她和鄭言還有範安妮的那段糾葛情史,或許雷炎也不清楚怎麼就會和謝之末說起了自己對範安妮的情感,或許是彼此太久沒有訴說,又或許是彼此之間的感情太像,將心底的秘密深藏,畢竟不是一種舒服的事情。
當謝之末回憶起的時候,往往會從那來自雷炎的一句話開始的。
雷炎當時的表情隱藏在暗處,讓謝之末有些心驚,可他的語氣是那麼淡然溫柔,和鄭言實在過於相似,他說:“我和他真的很相似?”
“誰?”謝之末還沉浸在雷炎和鄭言重合的幻象中,一時沒有意識過來雷炎口中的他是誰。但是不一會兒,謝之末就清醒過來,她有些驚慌:“我沒有把你看做是他,所以,你不用感到為難,如果讓你感到不舒服了,我向你道歉。”
雷炎見她驚慌的樣子,竟有一瞬間像兔子般的可愛,加上謝之末偏西方白皙的容顏,更加相似,不禁溫柔的笑了起來:“不用驚慌,我沒有別的意思,隻是很單純的想知道跟我相似的那個人,是怎樣的?你和他之間經曆了怎樣的事情,讓你有了現在的情緒和情感。如果唐突了,我向你道歉。”
謝之末沒有料到雷炎想問的是她和鄭言之間的情感糾結,的確是有些唐突,畢竟他們之間並不算太熟,如果硬要加上什麼聯係的話,頂多就是雷炎和鄭言相似,和範安妮同時是謝之末和雷炎的朋友。
雷炎見她沒有再說話,顯然是陷入了某種思緒裏,也不多話,將視線調向窗外,夜晚稍顯冷情,正想說類似早點休息的結束語的時候,就聽見謝之末說道:“其實,我想你也知道了一些,他叫鄭言,曾經是我還有範安妮的好友,三個人一直玩得很好。範安妮和我都喜歡攝影,隻不過我更愛冒險,後來鄭言和我告白之後我們順理成章的在一起,三個人依舊玩得很好,但是我能看得出來,範安妮其實很喜歡鄭言,雖然她極力掩飾,但是同作為女人,加上喜歡的又是同一個男生,自然能看出安妮心中的想法。其實鄭言也是喜歡著範安妮的,他最後才告訴我,原來跟我表白實際上是為了更好的守護安妮。我一直想其實鄭言的那些表現都是因為我,但是陷入愛情裏的女人真的會因為被愛情蒙蔽了雙眼,影響了正常的判斷能力,所以我又再次意識到自己實際上是自作多情了。”
謝之末說這些話的時候,表情和情緒都給雷炎很平靜的感覺,或許是之前和範安妮坦白的時候已經經曆過那種刨開傷口的痛楚,清楚明白的告訴了範安妮,過往種種的真相,現在反而能更加平靜說出來。
可是在雷炎的眼中,和他同樣站在窗口的謝之末,單薄的身軀,顯得格外虛弱,像是刮一陣風就能把她吹走,而謝之末的神色也是非常飄渺,明明知道她是在回憶過去的事情,但是就像是要和背景融為一體了一樣。
雷炎不禁皺了皺眉頭,四處看了看,四周沒有可以保暖的披風什麼的,他隻好將自己的西裝解下來披在了謝之末的身上,謝之末一驚,神色從回憶裏被拉出來,她很複雜的望著雷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