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董克君默然。
“如今之計,我等切勿魯莽行事,照城中情形來看,往城北這一路上都無官兵,想必堂主追趕黑衣人也是往城北去了,既然袁鐵鷹與州府勾結,說不得也隻好先圍魏救趙了。”鳳絕城道。
秋墨寒點了點頭,轉頭對侯鈺道:“勞煩侯兄與克君回轉,見機行事,我四人追趕堂主,還望侯兄多多約束克君,莫要讓他魯莽行事。”
“墨寒兄弟放心便是。”侯鈺笑了笑。
侯鈺與董克君兩人頓住身形,看前方鳳絕城同秋墨寒等四人身影繼續往城北而去。
“侯大哥,他四人前去建功,留我二人在此處喝西北風。”董克君憤憤不平。
“克君兄弟莫要不平,留你在此處乃是有要事相托,除你再無二人。”侯鈺哈哈一笑,安慰道。
“真有要事?你可別誆我。”
“當然是重中之重,否則也不會留下你我二人,附耳過來……”侯鈺神秘一笑。
“哈哈哈哈,那倒是重中之重,看來那四個小子還是頗為了解我的,哈哈哈……”董克君大為得意。
“那好,事不宜遲,我倆速速動身。”侯鈺起身往回。
“好!”
兩人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卻說蕭勝天追擊那黑影,以蕭勝天的身法竟也絲毫近不得身,兩人身形極快,不多時便一前一後翻出了城牆。黑衣人自城頭落下,腳尖點地疾馳而去,蕭勝天翻身借城牆之力,雙腳一蹬也不甘示弱,二人身影繼續在城外小路上追逐。
突然,黑衣人腳步一沉,硬生生頓住身形,麵朝前方一動不動,蕭勝天遠遠望見,忙也收起去勢,同時雙腳點地,翻身落在黑衣人麵前,擋住了黑衣人的去路。
“嘖嘖嘖……”一股陰森森的笑聲從黑衣人的麵巾後傳來,在這月黑風高的林子中著實令人毛骨悚然。
“閣下輕功登峰造極,蕭某極為佩服,不知閣下引蕭某前來所謂何事?”蕭勝天冷冷瞪著黑衣人雙目。
“嘖嘖嘖……蕭堂主的蟠龍身法乃是不世出的輕功,如今江湖中也就隻有絕塵步能夠相提並論,然而巧得是老夫自幼便習得這絕塵步。”黑衣人不作回答,自顧自說道。
“閣下莫非聽不懂蕭某所說?”蕭勝天再度發問。
“若是說到老夫的絕塵步,別看老夫一把年紀,手裏還提著一個人,可蕭堂主還是沒能跟上老夫的步子。武學一途還是需要日積月累的修煉,縱然蕭堂主天資極高,還是太過年輕……”黑衣人仍舊是答非所問。
“蕭某敬你年長,休要得寸進尺,速速將葉小姐放了!”蕭勝天劍眉倒豎,怒目直視。
“蕭堂主年紀輕輕,火氣倒是不小。”黑衣人語氣漸漸變冷,絲絲殺氣溢出。
“少廢話,快將葉小姐放了。”蕭勝天傲然負手,殺氣不遑多讓。
“哼!”黑衣人冷哼一聲,身影突然一動,一掌便向蕭勝天麵門而來,掌中暗夾風雷之勢,掌邊隱隱有金光閃耀。
蕭勝天早有提放,身子借勢向後倒飛出去,穩穩躲過這勢大力沉的一掌,正欲鬆一口氣,卻不料黑衣人掌勢不退反進,速度更勝方才一籌。蕭勝天心底暗叫一聲“不好”,忙抽刀抵住這一掌,隻聽著“當”一聲金鐵交迸聲,黑衣人的肉掌剛好撞在蕭勝天的刀刃上。
“金剛掌。”蕭勝天目光更冷,“閣下便是枯木禪師罷。”
“哈哈哈哈,老夫退隱江湖近二十年,蕭堂主卻還知曉老夫名號,果然有見識,不愧是江東龍首堂的堂主。”枯木禪師突然朗聲大笑,伸手摘下麵上黑巾,露出一張滿是皺紋的臉。
蕭勝天目光一凜,心道:“佛家內功果然厲害,這老頭年近古稀麵色卻如此紅潤,這份內力放眼江湖也是絕無僅有。”心中這般想,嘴中卻道:“蕭某若是連這點見識都沒有,豈不被天下英雄恥笑。”語氣平淡無奇,對枯木禪師的誇讚並無絲毫感情。
“哼!”枯木禪師收起笑容,麵色轉冷,“前些個月我那三徒兒的雙手是被你蕭堂主給廢了,致使我徒兒武功全廢,內力盡失,若是蕭堂主不給老夫一個交代,總說不過去吧。”這枯木禪師雖說乃是佛門中人,又久不在江湖,但性子卻是極為護短,徒弟被廢著實令他惱怒不已。
蕭勝天掃了枯木禪師一眼,道:“令徒壞了江湖規矩,甘願為官府賣命剿殺江湖人士,乃是他咎由自取,蕭某這麼做無非是給江湖一個交代。”
“好一個交代。”枯木禪師大怒,“你傷我愛徒,老夫豈能饒你!”
“老匹夫,放馬過來!”蕭勝天不甘示弱。
兩人正待動手,前方黑暗處一聲哨響,枯木禪師眼神一閃,低低啐了一聲,轉身往林中而去。蕭勝天微微一窒,瞬間反應過來,迅速騰身追趕,二人一前一後進入林中。
“老匹夫休走!”
“哈哈哈……蕭勝天!”前麵傳來枯木禪師的聲音,“想要救這女娃,就速速跟上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