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姨穩住體內毒素後,站了起來厲聲道:“你是什麼時候下的毒,還有為什麼要對我們下毒”。
紅衣男子長的尖嘴猴腮且嘴唇暗紫,眼窩凹陷,顯得十分醜陋陰沉。
“桀桀!你們進入客棧的時候我正在處理金虹齋的三具屍體,便讓我的藥童與你們搭話,就是那時你們就已經中了無色軟經散和無色軟氣散兩種毒氣,真是沒想到身為皇朝聖城之一的寒冰城武王境高手如此大意”。
“可是我們並沒有食用你那藥童所端茶水”,瓊姨額頭已經開始冒出冷汗。
“我那藥童生下之時便用千種毒蟲喂養,然後每天用毒水浸泡他的身體,十八年來耗費了我多少奇毒蠱蟲,終於將他煉成百毒之身,他全身血液皮膚乃至口水都是毒,你說你們與他對話時候會不會中毒呢”,說完紅衣男子哈哈大笑,用欣賞的眼神打量著一旁藥童,這可是他費勁心血的完美作品。
武元大陸之上,竟有如此歹毒之人,阿星聞言心中怒火衝天,這紅衣人簡直毒蠍心腸,畜生都不如,要不是自身實力有限,恐怕早就衝上去與他拚命了,這紅衣人身上所釋放的氣息可不是現在的阿星能夠匹敵的,兩者之差就像一個是天一個是地。
“三百年前,蟲族一位天才人物二十歲就修成毒將之境,三十歲有望突出至毒王境,蟲族原本想大力培養此人,誰知其人心之歹毒遠超常人,為了修行毒元之力竟生食其親身父母,全族震怒將其趕出蟲族領地,而後此人便去了裂天山脈的罪惡之城,血蠱王正是閣下吧”,蘭姨回憶當初事情,眼神冰冷的望向紅衣男子道。
“什麼!這人竟是蟲族的,蟲族不應該跟寒冰城的人都屬於皇朝勢力嗎?不過聽那個大嬸所說好像連皇朝都恥於他的所作所為,不過罪惡之城又是什麼地方呢?”,阿星心中疑問道。
“桀桀,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皇朝還有人記得我的名字,真是深感榮幸啊,不過本王現在沒心思跟你們廢話了,識相的就束手就擒,否則讓你們嚐嚐萬蟲嗜體的滋味”。
“哼!一個被族人拋棄的可憐蟲罷了,區區毒王後期境界,老身還是能夠應付的,瓊姨你看好小姐,我去會會他”。
“放心去吧,即使我死也不會讓小姐受到分毫傷害”,瓊姨堅定道。
“嘿嘿,本王看看你們能堅持多久,塵兒給我下去毒死那個老婦,我來對付這個”。
被稱作塵兒的藥童,眼神空洞洞的看不出任何表情,似乎不是剛才的店小二一般,他機械的點了點頭便走了下去,他的身體已經感受不到任何疼痛了,他的心是麻木的,他的思想一直被人控製,他叫塵囂。
山林間罕有人跡,天空烏雲卷動,電閃雷鳴,大雨傾盆而至,稀裏嘩啦打在悅來客棧房頂之上,沉悶的天,沉悶的人。
塵囂是個可悲之人,他的母親在生下他後便被血蠱王用千百種劇毒蠱蟲寄養在體內,然後放幹其血將其屍體曬在烈日下,成幹屍後研磨成粉撒在溫血內喂於剛出生的塵囂喝。
他日日夜夜都要受到百蟲穿心千蠱嗜腸之痛,他的童年沒有一絲色彩的回憶,有的隻是無數個孤寂的夜晚慘目忍睹的煎熬,他隻會麻木的聽從血蠱王之命,他的人生全是灰色和痛苦,一直這樣度過了十八年之久。
或許十八年對於武元大陸上的武者來說並不算很長,但是對於他來說卻很漫長,心真的麻木了嗎?身體不會再痛了嗎?
沒有人知曉,隻有他自己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