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他的哥哥在元豐九年七月同母親德貴妃,被南陽帝(他們的父皇)打入冷宮,那一年她八歲,她哥哥十歲,母子三人相依為命!德貴妃憑著自己的那雙巧手,養活著冷宮裏的四個宮女,一個太監還有德貴妃的奶娘王嬤嬤。
王嬤嬤懷裏揣著德貴妃的鏽品,過了宮門侍衛的檢查,她的身後跟著一個宮女小聲對她說:“王嬤嬤,下次你能帶著母妃出來嗎?讓她出來轉轉,不要老呆在那裏。”
王嬤嬤轉頭對她說:“老奴叫了娘娘好幾次,她都不出來,還說什麼,現在還不是出去的時候。”
沒有人知道德貴妃到底在想些什麼?一個人到底要有多大的勇氣,能接受一夜之間從光芒萬丈摔到灰暗地獄,那種透徹刺骨的心涼。那宮女沒有說話,沒錯她就是德貴妃的女兒,淩天悅,十二年的時光,足以讓她淡忘一切,他們生活的椒綰宮,由以前的富麗堂皇變得物是人非,記憶中那個男人的臉,已經記不清他的五官!
她們來到集市,淩天悅望著形形色色穿流的人,想到,如果她沒有出生在帝王家,沒有那個冷血的男人,她和母妃還有哥哥就不會那麼累。她們走進一家名叫暖繡紡的鋪子,店小二看到淩天悅和王嬤嬤說:“小姐,王嬸你們來了,最近要到女兒節了,咱們的鏽品要賣完了。”
淩天悅說:“阿林哥,梁掌櫃在嗎?咱們繡紡要在加添一些繡女,我找他商量商量。”
阿林說:“梁掌櫃這會在後院監工呢!”
淩天悅她們走到後院,就聽到從繡房裏傳來梁掌櫃的聲音:“那個貓的眼睛要有點神韻,那對鴛鴦要靈活點……”
“有梁掌櫃這樣負責的人在,咱們的生意不蒸蒸日上,那都對不起他了。”
“是啊,小姐,這是咱們的福氣!”
梁掌櫃看到淩天悅和王嬤嬤說:“小姐,你們又來送繡品了,夫人還好嗎?”
淩天悅說:“梁老,你放心我娘的身體很好的,總有一天她會解開心結,離開那個地方的。”
梁掌櫃說:“這是何苦呢?你們娘三在那裏呆了十二年,他都沒有踏進那裏一步。”
淩天悅說:“沒有他,我們照樣活的很開心,很自在,這次我來是想和你商量一下,再聘用一些繡女的事,順便把醉仙樓盤下來,在那裏開一個份鋪子。”
梁掌櫃說:“這是好事啊,那個地方雖然處於紅街,但對咱們的鋪子還是有好處的。”
王嬤嬤早在這兩人談話的時候,接管了梁掌櫃剛才的活,這次兩人到是配合的天衣無縫。
她們在暖繡紡呆了兩個時辰,就離開了。在煙雲客棧進食時聽到有人說:“你們知道嗎?今天北漠國的使臣就要來蒲陽城了!”
客胖說:“我早就知道了,好像是來結親的。”
客瘦說:“這是真的嗎?”
客胖說:“你們不知道嗎?咱們的太後馬上就要過六十大壽了,聽說這次北漠來是給他們選太子妃的。”
……
在容胭閣她們買了德貴妃和宮女們所要的胭脂水粉。在回宮的路上撞到了北漠的隊伍,無不顯示著北漠男子英勇的氣勢!
傍晚,她們在回椒綰宮的路上就聽到一些宮女在討論給太後祝壽的事情,這一路來,從宮門口開始,該清洗的地方清洗,該收拾的地方收拾,該掛燈籠的地方掛燈籠,整個皇宮都顯示著喜氣洋洋,金碧輝煌,那些擠破腦袋,都要在這皇宮占有一席地位的人,顯示著他們的身份是多麼的高貴,可是這一切在淩天悅他們的心中是那麼的惡心。
有一宮女迎麵撞到了她:“你沒長眼睛啊,我可是給韋妃娘娘送晚膳的,你這撞得這燕窩還能吃嗎?”
淩天悅說:“對不起!”
那宮女拉著個臉說:“說對不起沒用的,走,跟我一起去韋妃那裏,給她道歉!”
淩天悅說:“是你撞得我,而並非我撞得你,我也沒必要和你一起去找那個韋妃,她沒有那個資格,不要把不要臉太當一回事了!”
那宮女氣的就要動手,王嬤嬤忍無可忍,給了那宮女一耳光說:“真是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下人。”
皇宮永遠是一個是非之地,這些是是非非,也少不了一些嚼舌頭、看熱鬧的人。有一個路過的小太監認出了王嬤嬤說:“哎呦喂,這不是椒綰宮的人嗎?不好好在那死地方呆著,跑到這兒來喘氣了!”
淩天悅一腳將那太監踹倒在地說:“泱泱南陽皇宮,怎麼就養了你們這些個東西來,真惡心!”這是淩天悅第一次在皇宮動手打人。
淩天悅帶著王嬤嬤離開那個事非之地。回到椒綰宮,那個於這皇宮那惡心的氣息隔絕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