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一劍施展絕世輕功時,竟被一箭穿心!眾人對馮皓出神入化的箭術不由心生敬畏。當馮皓和他率領的六名弟子以及馬雲天、謝雨蝶、孟英十人,被皇甫夫人手下幾十名弓箭手包圍時,馮皓口若懸河的一番話竟嚇得對方幾名弓箭手不由自主往人群中退了幾步,緊繃的弦也稍稍鬆了些。
馮皓繼續道:“皇甫夫人,我敬你是女中豪傑,皇甫兄因我而死,我願意一命抵一命!但這件事跟我師父和兩個晚輩無關,懇請夫人網開一麵,讓我徒弟將他們帶出穀……”
“馮幫主你可別忘了大夥來這的目的!”皇甫夫人插話道,“憑你一條狗命就想換兩個魔族餘孽?你也太瞧不起我們這些武林同道了!”
“我的命是不值錢,可夫人犯不著把自己的命也搭上!”馮皓也加重了語氣。
皇甫夫人眉頭一皺,翻手撚出四枚銀針,袖子一揚,四枚銀針直奔馮皓麵門而來!
馮皓見皇甫夫人再次發難,卻瞬間遲疑了。這四枚銀針都飛向自己的臉部,不難躲開,但若硬扛下這四枚針,會不會稍稍平複夫人的怒氣?會不會有助於救出師父呢?這一遲疑,三枚銀針生生紮入馮皓左臉,一枚更是刺進了他左眼!
“啊!”叫聲不是馮皓發出,卻是皇甫夫人。盡管馮皓疾呼“住手”,但還是有倆弟子將箭射了出去,一箭穿透皇甫夫人右肩,一箭刺入夫人腹部!這下可闖了大禍!自己這幾針白挨了不說,更平添了仇怨。對方幾十名弓箭手一觸即發,誓將馮皓等人紮成刺蝟!
“都給我住手!”千鈞一發之際,皇甫夫人用盡全力的吼聲竟將幾十支在弦之箭喝止!這份統領威嚴讓馮皓是自歎不如。
皇甫夫人由兩邊人攙扶著坐下,一手撐在木樁上,一手捂著中箭的腹部,緩了口氣道:“馮幫主,你當真要為這兩個逆子出頭?”
馮皓將四枚銀針一根根拔下,銀針憑借皇甫夫人手勁甩出,不如弓箭迅疾,威力也不及弓箭的十一,在跳躍的火光下雖看不清流出的血水是否變色,但麵部並沒有腫脹和麻木感,看來銀針上應該沒有淬毒,可惜左眼保不住了。馮皓將銀針往地上一扔拱手道:“師父有難,弟子不能袖手旁觀,隻求夫人……”
“你們都走,馬雲天、謝雨蝶留下!”皇甫夫人明明忍受著劇痛,語氣卻依然莊嚴。
“我……”
“馮叔叔,你先帶爹爹走吧!”謝雨蝶搶道,“我跟雲哥哥是……魔族……他們沒可能放過我們的,隻要爹爹沒事,我……”
馮皓聽著背後謝雨蝶的哽噎聲,心如刀割,師父的女兒不也就跟自己的親人是一樣麼?自己能無動於衷地留這兩個年輕人在這兒等死麼?但謝雨蝶說的沒錯,皇甫夫人允許我帶走師父已經是最大的寬容,她甚至連殺夫之仇和自己挨的兩箭都沒再提起,用意已非常明確,兩個魔族後人是無論如何不肯放過,沒有任何周旋餘地!
“多謝夫人成全!”馮皓一抱拳,轉身背起孟英,在六名弟子護送下朝包圍人群走去。敵眾我寡,這已經是己方能討得的最大便宜了,若不見好就收,恐怕不僅師父,連自己六個徒弟都要把性命搭上!自己固然是師父的徒弟,但同時也是別人的師父……
天英會在武林中也是一麵金字招牌,人群中與馮皓交好的也不在少數,何況連皇甫夫人都已準許他們離開,大家也沒必要再節外生枝,人群很默契地讓出了一條路給馮皓師徒走。馮皓的步伐從小心翼翼到大步流星,這種逃命的感覺,不跟二十年前一樣麼?不知師父現在是清醒還是昏迷,從肩膀上滴下來的是雨還是淚?
“再磨蹭下去,狗賊的力氣要恢複了……”皇甫夫人麵色慘白,腹部那箭傷得不輕。
“開口逆子,閉口狗賊,不就是真龍子麼,我們又沒做什麼壞事,憑什麼這麼罵我們!”謝雨蝶看似無謂的爭辯,卻是希望能替馬雲天多爭取些時間。
“事到如今還想抵賴!”皇甫夫人卻來了精神,“巽武門慘案不是你們一手造成麼!”
“夫人,您還跟她費什麼口舌,送他們上西天,您也好回去療傷……”皇甫山莊大管家在一旁勸道。
“巽武門什麼慘案,給我說清楚!!”如轟雷般的吼聲由馬雲天吼出,緊接著卻是一口鮮血吐了出來,看來體內真氣走岔了。
皇甫夫人見馬雲天調息吐血,反倒是不急於取他性命了。在她心中,有一件事情自己是無論如何必須搞清楚,那就是外子皇甫一劍的死五雲仙人事先有沒有料到,或者說,這根本就是仙人計劃中的一環!要搞清楚這一點,或許得從巽武門一案入手。心想至此,皇甫夫人拿話試探道:“巽武門上下幾十口,就是被你這畜生害死,還有臉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