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陪嫁寶書名為——《玉王史記》。據說,誰能夠參透裏麵的玄機,便可白日飛仙,但是世人很少知道它有另一妙用,就是它的紙張上散發出一種世間難製之香,經久不散。
麗妃娘娘有一次和玉妃爭寵,發現玉妃當時正在看這本書,並不理睬她。她一時氣上心頭,搶過書就撕了起來。
玉妃慌忙去奪,兩人拉扯間,還是被麗妃給扯去了最後一頁。
玉妃怒不可遏,想向麗妃討回來,可是麗妃偏不想趁她心意,竟一溜煙兒的跑回了“麗景宮”。
麗妃回到宮中,發現手中還攥著那一頁書紙,並未在意,隻隨手塞進了妝奩盒中。
當晚,陛下來到她宮中就寢,她驚喜的梳妝打扮,一打開妝奩盒,竟連胭脂首飾上都沾染了異香。
麗妃如獲至寶,遂用這一頁紙來熏衣服,從此後身帶異香,聖寵日隆。
玉妃本就是個綿軟的性子,況且當初陪嫁時書未撕毀,並無異香。誰知麗妃竟得了這樣的寶貝。書撕後雖然她很氣憤,但她本就是個大度的女子,所以也從未跟麗妃計較。
麗妃得了這個大便宜,遂將這寶貝好好珍藏利用。現昭陽公主出嫁,又傳給了自己唯一的女兒。
楊懿兒燒的這張紙條,明顯就是母妃傳給她的那頁寶紙。
昭陽忍不住跨進門,“你在幹什麼?”
楊懿兒嚇了一跳,還未等灰燼冷卻,便連忙用手劃到地上,這也是後來小六子發現,她指甲蓋兒裏有《玉王史記》的灰燼的原因。
“公主你來了,我沒幹什麼。隻是有一頁詩稿,以前自己隨意做的,看著字體不美,燒了罷了。”
“是嗎?不美扔了就可以了,何必燒了?但是你這是什麼紙啊!好香啊!”昭陽問。
楊懿兒當然也聞到了這股香氣,這是廖郎約她三天後半夜相見的紙條,她怎麼知道是什麼紙,遂打著哈哈說:“這隻是燁國普通的紙張罷了。”
“嗯。”昭陽不動聲色地望了她一眼,“這是方鳳丹——我們北國治傷寒的靈藥,你快吃了吧!”
“多謝公主。”楊懿兒見她並未起疑,高高興興地收下丹藥。
昭陽回到明蘭殿,馬上吩咐綠枝、綠珠盯緊了楊懿兒。
三日後的傍晚,竟發現公主的陪嫁侍衛統領——廖文軒和楊懿兒,半夜在東宮一側偏殿內私會。
昭陽記得很清楚,她偷偷趕到時,正看到廖文軒拉著楊懿兒的手。
“懿兒,你告訴我,為何要進宮?我們之前的誓言你都忘了?”廖文軒抬手,握住麵前女子的手腕,一把將她抻入懷中。
懷中的女子奮力掙紮著,“你放開我!”她揮起手就給了男子一巴掌。
廖文軒怔愣,似乎對楊懿兒的舉動十分意外,他們本是發小,自小就定了娃娃親,後來楊府遭人陷害,一家出逃,就再無聯係。沒想到,楊家竟輾轉來到了燁國。
這麼多年沒聯係,他這次護送公主出嫁,竟在太子的東宮,遇到了昔日的戀人。
多年苦苦守候,他想過一千種,甚至一萬種他們相遇的情景,卻沒有一種會是現在這樣……懿兒……真的對他沒有感情了嗎?
“文軒,我現在已是太子的人了,你也是公主府的侍衛長。你還是不要來找我了,被人看到就不好了,回去吧!”楊懿兒話落,轉身就走。
昭陽公主馬上側身,隱到角落,避了開去。
嗬嗬!這張寶紙還引出了一段奸情!她那天回去就檢查了一下寶紙,發現寶紙確實是被人撕下去一邊,顯然是某人匆忙之下扯下了一小條兒。
看來這人是廖文軒並不奇怪了。因為昭陽記得很清楚,她那日給楊懿兒準備了一條北國特有的蠶絲帕,作為她一直水土不服的謝禮。為了讓那帕子散發出異香,她特把寶紙放到了帕子下,擱到了她書房的案子上。
楊懿兒來書房找她,廖文軒恰在此時進來回話,兩人就這樣見麵了。當時昭陽並未看出二人有什麼不妥,後來她去內室更衣,讓楊懿兒等她片刻。也許就是這時,廖文軒趁機撕下寶紙的一小邊兒,寫了張字條給了楊懿兒。
因為除了昭陽自己和綠枝、綠珠二人,無人知道這是寶紙,廖文軒慌亂之中一定把它當成一張普通的廢紙,所以才敢用它無字地紙邊兒,傳字答意。而楊懿兒那日應該是怕東窗事發,所以看完了就將字條燒了。
不過好巧不巧的,讓給她送藥的昭陽發現了端倪、嗅出了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