燁王府門口——
“燁哥哥!”那個急促的聲音越來越近。
歐陽燁掀開馬車簾,隻見夜婉兒向這邊跑來。
她身後的兩個小丫鬟——秋香、水月拚命喊著:“大小姐,您慢點跑!小心別摔著!”
夜婉兒全當沒聽到似的。她總算趕到了馬車前,上氣不接下去的說道:“燁哥哥,你要去哪裏?婉兒也要去。”
歐陽燁頭痛地搖了搖頭,“皇上有事交代我去華國,你去幹什麼?我又不是去遊山玩水。”
夜婉兒生氣地嘟起小嘴,撒嬌賣癡道:“婉兒不能去,那這隻小狐狸怎麼可以去?”
“她是狐狸,你是人,能一樣嗎?”歐陽燁道。
“也對啊!我怎麼能跟一隻畜生計較啊!”夜婉兒點了點頭。
車裏的小六子聽到,氣得七竅生煙,“你才是畜生!你們全家都是畜生!你那個好大哥,更不是個好東西!我咬死你!”說罷,她“嗷嗚”一聲,咬向歐陽燁的織錦坐墊。
價值百兩的坐墊,就這樣被小六子咬成了破布條子。當她後來知道這個坐墊,價值文銀一百兩時,悔的她狐狸腸子都青了。
夜婉兒哀怨的從口袋裏掏出個錦囊,遞給歐陽燁。
“燁哥哥,這是我的護身符,在大國寺求得,可保佑你平安。你要快點回來啊!婉兒等你哦!”
歐陽燁無奈地接過錦囊,恐怕夜婉兒再糾纏下去。轉身對墨晨說道:“走吧!”
墨晨領命,馬車緩緩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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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燁國驛道上——
一名身著翠綠煙紗散花裙、梳著雙丫髻的小少女,和一位身著黑色衣袍的翩翩公子,坐在馬車內。
一路上兩人誰都不說話。
小六子呆呆地注視著夜婉兒送給歐陽燁的那個錦囊,心中隱隱的有些不舒服。可究竟為什麼不舒服,她又說不上來。
在狐族,送錦囊可是有著特殊意義的。若不是兩個人互相喜歡,是不能隨便送給某人錦囊,或者接受別人送的錦囊的。
“看什麼看?沒見過爺這麼玉樹臨風的?”歐陽燁嗤笑道。
小六子登時回過神來,別過了臉,“公子真夠自戀的。”
驀地,馬車一陣顛簸。小六子直接傾身向前,好死不死地跪趴在歐陽燁的大腿上,真是一個五體投地的大禮。
這突然的襲擊,使兩人都措不及防。小六子的額頭,一下子頂住了歐陽燁的小腹,隻聽歐陽燁一聲痛苦的悶哼聲傳來。
小六子揮舞著兩隻胳膊,試圖找個支點抬起身子。誰知馬車又的一下顛簸,小六子的額頭再度重重地砸了下去。
這時歐陽燁徹底的勾了起身子,臉色煞白,五官扭曲了起來。“爺還沒有子嗣,你是想讓爺斷子絕孫嗎?”
時間仿佛就此靜止。
小六子的臉上像燒開了的鍋,“咕嚕嚕”地冒著熱氣,她徹底傻眼了。難道剛才她是砸到了公子的那裏?這時她的腦海中,邪惡的想到前幾日在燁王府中,公子枕頭底下的那本《避火圖》中的場景。
媽呀!如果此時有張生餅貼在她臉上,估計也煎熟了!
小六子正在發傻,卻不妨歐陽燁伸出胳膊,一把將她摟在懷中。以前她都是小狐狸的模樣,讓公子抱著也沒什麼!今日她卻是個貨真價實的少女,難免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歐陽燁咬牙切齒地說道:“你這是來報恩的,還是來報仇的?”
小六子尷尬萬分,隻能顧左右而言他,“公子,我對天發誓,我什麼也沒感覺到,可能是你那裏太小了吧!”
“……”
小六子抬起頭,此時她家的公子已經從扭曲的五官,變得猙獰可怖了。
媽媽呀!太可怕了!
“嘭”地一聲,歐陽燁懷中的小少女不見了,一隻頭頂禿了一撮毛的小狐狸,眨巴著大眼睛,正萌蠢萌蠢地看著他。
我去——
歐陽燁要暴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