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你怎麼會有這東西,就算是唐門也沒有幾根,”不過很快,他就察覺到了左肩上傳來的死亡訊號。子母奪命針,劇毒無比,見血封喉,母針之是幌子,子針才是真正的殺招。
“老夫死也要拉你陪葬。”公孫仇怒吼一聲,鋼刀綻放出一寸的刀芒,這是他生平最極限的一招。
“刺啦,”陳白的折扇斷了,這把陪伴了他幾十年江湖的折扇被鋼刀斬斷,可惜刀芒離他隻是毫厘的距離就沒有了動靜,因為公孫仇已經七竅泛黑血,就那麼持刀站著,一動不動。
不管聲名多顯赫,死後,也隻是一具屍體。
陳白也軟軟的倒了下去,剛才最後一招的碰撞,讓他本就不堪的身體雪上加霜。“快離開這裏,”陳白朝著丁野說完,便昏了過去。
剛才的爾虞我詐,對這個剛出茅廬的青年可有不小的打擊,這個江湖,人心險惡。丁野察覺到了陳白昏倒前眼角流露的一抹殺機,雖然不知道什麼是易經洗髓丹,卻知曉自己聽到了不該聽到的東西,隻是他並沒有離開。
馬車在月光下疾馳,丁野感覺到了陳玉蓮的變化,兩人不再是之前的姐弟了,隻要他一個不留神,陳玉蓮的劍可能就刺穿了他的心窩。雖然他是個剛入江湖的菜鳥,漠北的小鎮,卻不是什麼太平的地方。八年的時間,人情冷暖見了太多。
一夜無話,黎明時分,馬車到了雪山腳下。
黎明是最容易懈怠的時候,又是一陣金鐵聲,不過卻不是陳玉蓮朝丁野出手,而是之前見過麵的黃大葫蘆,他竟然一直跟隨著。
陳白生死未知,陳玉蓮提劍對上了他。
陳玉蓮的武功不及黃大葫蘆,但是她的見識卻比他要好一些,所以勉強不至於落敗,不過最後的結果肯定還是不敵。
玉蓮玉蓮,劍劍生蓮,女子的武功,終究還是太花哨了一些,手上的長劍終於還是被力道駭人的葫蘆打飛。“哈哈,鶴蚌相爭,我黃大葫蘆得利”。
隻是他高興的還是太早了一些,一個手掌印到了他的後背,此刻應該昏迷的陳白,如鬼魅一般出現。措不及防的黃大葫蘆,被一掌震碎了心脈。
這個陳白一副要死的樣子,卻就是死不了,丁野打了個寒顫,如果不是黃大葫蘆,可能死的就是他了。
不過這時候的陳白,真的是油盡燈枯了,癱坐在了地上。
“小兄弟,你過來,我承認是對你起了殺心,但是你要知道,這就是江湖。本事想找到天山雪蓮一起服下易經洗髓丹,不僅治好內傷還會功力大增,如今是撐不到找到雪蓮了。我早就看出來你的武功比玉蓮還高一些,你怪不得對你起了殺心,你何嚐不是也對我們隱瞞。如今我將易經洗髓丹給你,隻希望你能善待玉蓮。”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如果你不答應,我就毀了這粒可以易經洗髓,增加功力的聖藥。”陳白手中,出現了一顆拳頭大小的雪白藥丸,濃鬱的藥香沁人心脾,端是不凡。
“父親,”陳玉蓮麵色淒苦,此刻的她,確實無暇爾虞我詐了,她隻是個女人。
猶豫了一會,陳白果然是油盡燈枯,外表可以偽裝,身體卻騙不了人,出於對那粒丹藥的好奇,古輕塵還是走了過去。
快要靠近那對父女的時候,突然一個晴天霹靂,漠北的天氣,風雲變幻。
陳白腦袋一歪,倒下下去,一代高手,被驚雷震死了,倒是死的真冤枉。另外一隻被陳玉蓮擋住的手也垂了下來,眼尖的丁野看到了他手上閃著寒芒的毒針。
不待陳玉蓮有所反應,丁野暴起點住了她的穴道,將陳白手中的丹藥收入了懷中。這對父女端是歹毒,如果不是那聲恐怖的驚雷駭死了陳白,自己也是凶多吉少。
“弟弟,姐姐……”不待她說完,丁野點了她的啞穴,他已經不想再聽這對父女說話。雖然知道應該殺了陳玉蓮絕後患,卻終究還是沒有下手,將她和陳白的屍體扔上馬車,然後將馬趕往更北的方向,之後她的生死,與他無關了。
丁野應該感謝他們父女給他上了一課,江湖就是這麼險惡。越早知道,代價越小。
朝陽升起,又是新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