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觀那壯漢卻已然呆滯了眼色,僵住身子不敢挪動寸毫,就怕一個哆嗦被劍刃抹了脖子。
“早動手不就痛快多了?看你婆婆媽媽的樣子,真是急死我了!”
東方錦也大步走了過來,看著白劍笑不快叫道。
“先前明明說是我幫你,可是我都拔劍了,你卻還來教訓我?”
東方錦忽然臉色微微一緊,揚聲警告道:“你可隻能拿一樣!別以為先出手就能多撈點好處!”
“隻拿一樣。”
“那最好!”
東方錦說著,竟大搖大擺地向馬隊走去,絲毫不理會迎麵那些羞惱的走鏢者。
“你找死!”
行鏢之人過的都是刀口劍鋒的日子,走一次鏢便是賣一次命,尤其是像他們這種帶著一身彪悍之氣的,更是不知經曆了多少生死攸關,所以眼下除了對那一招製住同伴的白劍笑心存震撼,更多的便是想要拚命般的衝勁。
而此時隨著東方錦走來,這些走鏢者更是覺得倍受羞辱,頓時便把心中火氣放開,嘶聲厲喝著操刀揮舞,出手就是致人死地的狠辣招式。
白劍笑坐在馬背上,一麵挾持著那個壯漢,一麵饒有興致地看著走向暴怒眾人的東方錦。
東方錦在馬前三丈處赫然頓足,而後解開捆綁嚴實的外氅,右手伸進腰懷處,同時兩腳前後錯開屈膝微弓,做了個借力前衝的姿勢。
就在這時,那一群人馬便也呼嘯而至,仄仄銀光閃爍,近二十道寒芒更給這初春深夜增添了許多冷徹之意。
“受死!”
衝在為首的五人橫眉豎眼,呈個扇形將東方錦圍攏其中,進而齊聲厲喝,登時便有五口大刀從東方錦頭頂劈斬下來。
東方錦眼光凝聚,隻見他身子驟然微緊,而後便如猛獸掙籠一般朝著五道銀光奮力躍起。
刹那間,那五柄森森可怖的大刀竟忽然顯得黯淡了些,甚至在光芒減退的那一瞬,仿佛他們的威力也被削弱了大半,看著就像軟綿無力的木刀一般,鈍銼無鋒。
而再看那躍起的東方錦,迎著刀鋒振臂揮舞,動作招式豪放不羈,大張大合毫不留自保餘地,權當以進為守、拙而不笨。
更為奇異怪誕的,則是他的手臂外端,也不知是拿著什麼打造的武器,竟如一條彩虹被攥在東方錦手中,時而婉轉曲折,時而剛硬堅挺,絢爛斑駁好不華麗炫異。
趁著黑夜無光,又恰有東方錦那一身黑乎乎的衣物相襯,更顯得那奇異色彩綺麗繽紛,宛若星空花火,隻此一物可引萬眾矚目。
莫說是那些身處其中的走鏢人,就是鎮靜如白劍笑的那般俊秀之才也是不禁側目,怔怔出神。
東方錦接連數招便將他們一一破解,而後借勢再衝,徑直越過幾人頭頂,一陣令人眼花繚亂的光華閃爍,就在落地之前的那一息之間,將五人的頭發剃了個精光。
那五個壯漢不禁眼神發懵,看著已經站在原地係上衣扣的東方錦,忽然覺得背後一涼,一層冷汗瞬間就流了下來。
下意識抬手擦汗,這才發現頭頂上光滑如釉,不知何時被剃了個禿瓢。
“你……你……”
除了恐懼之外,眾人臉上再沒了別的神色,指著東方錦半響擠不出一句話來。
東方錦輕挽著袖子,作勢恐嚇眾人道:“我什麼我?你們還想打啊?來啊,我再來陪你們!”
“不打了……不打了……”
走鏢者紛紛搖著頭,緩緩拉著馬兒往後退著。
“不打了還不快走!”東方錦又舉起拳頭喝道,“還要我動手?”
眾人麵麵相覷,抽搐了片刻,才有一人灰著臉色道:“我們金威鏢局今次認栽!貨給你們,但是你們先把我兄弟放了!”
東方錦剛想答應,卻聽後麵白劍笑出聲說道:“放他是當然,不過可不是現在。”
“你……”
眾人正要發作,然而想著眼下兩名青年都是武功超群,便隻能有些忍氣吞聲地道,“貨都給你們,你們還想怎樣?”
“當然是怕有煩人的蒼蠅在屁股後麵跟著。”白劍笑笑看著眾人道,“不過你們放心,等我覺得身後沒了眼睛盯著,自會把他放了。”
眾人沉吟片刻,而後沉聲應道:“好,就依你!”
“我們走!”
那五人一聲喝令,整個馬隊便調轉了方向,滿載著不甘、喪氣漸漸離去了。
臨近走遠之時,其中一人回首,高聲問道:“今日多謝兩位少俠不殺之恩,敢問二位如何稱呼?”
“我叫東方錦!”
“白劍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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