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種人特別不受歡迎,說的估計就是戚小雨這類,就連少了無數根筋的艾沫惜都感覺出了異樣。
並不單純是黎相宇想過二人世界的問題,一定是哪裏出了差錯。她的穿著太暴露?還是說話太隨便?不過再暴露再隨便也是人家的事,不用那麼大驚小怪吧?艾沫惜想破了腦袋也沒想透是怎麼回事兒。
總之氣氛相當詭異。
戚小雨和黎相宇暗裏過招,一個想留下吃飯,一個表示不歡迎得很。當然,兩個都沒明說,隻是明明白白寫在了臉上。
暗地裏刀光劍影之下,最後是戚小雨敗下陣來,灰溜溜走了。不過,走的時候,問了艾沫惜一句意味深長的話:“新時代女性,光精神戀愛是不行滴,你覺得呢?”
靠,真他媽欠揍!黎相宇一肚子火啊一肚子火,沉著臉,那叫一個酷。
艾沫惜茫然得像個迷路的少女,不知道打的什麼啞謎,也不知道怎麼回話。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黎相宇和戚小雨之間肯定有啥她不知道的事。
待戚小雨走後,艾沫惜見黎相宇黑著一張臉,很有打人的衝動,心裏發虛:“黎大少,你是不是以前和戚小雨有一腿?”
黎相宇在艾沫惜額頭上彈了一個崩指:“你不要侮辱我的智商和眼光好吧?就她?哈!笑話!”黎相宇已經氣得不行了。
這一記崩指彈得可真重,艾沫惜揉著額頭,火冒道:“那你做出那副樣子給誰看?明顯就在攆人家走。吃你一頓飯,會死人啊?況且人家一個大美女,穿得又養眼……”
“養眼!養驢的眼吧?沫沫,我可告訴你,你敢跟她學,穿成這樣,我打斷你的狗腿,你信不信?”黎大少口不擇言,亂吼一氣。
“你才是狗腿!”艾沫惜一腳踢在他腿上,很有點佛山無影腳的架勢。
黎相宇順勢一把撈過艾沫惜,抱得緊緊的:“沫沫,乖,以後離這女人遠遠的,她一看就不像好人。”
艾沫惜斜眼睨他:“你一看還不像好人呢!”同學分別十餘載,早就各過各的,要不是這次戚小雨積極,又是主動聯係又是同學聚會,她也不會這麼熱絡。
盡管她並不讚同戚小雨的某些觀點,但這不表示她要把自己的思想強加給別人。各人有各人的生活,誰管得著誰呢。
隻是黎相宇的表現,大大讓她吃驚了。
黎相宇也覺得自己表現太明顯了,有些苦惱。本來沫沫就不信任他,現在半路裏殺出個程咬金,翻出那些見不得人的陳年舊事,到時沫沫跟他翻臉,他不是虧大了?
要是跳進黃河洗得清,他現在立馬就跳了。隻可惜,黃河的水啊那麼混濁,再跳進去恐怕更說不清。
他唉聲歎氣,很萌地討好沫沫:“我們吃飯飯去,好不好?我餓了。”
艾沫惜猛點頭:“好,吃飽了才有力氣審問你。”她高興地跳起來。
黎相宇像朵蔫答答的狗尾巴花,垂頭喪氣,連吃飯都變得沒興趣了。他換了條沙灘褲,套了件有個印第安人頭像的簡單T恤,腳上穿雙拖鞋就被沫沫拖出了門。
沫沫也穿了雙拖鞋,一出門就歡脫了,把拖鞋提在手裏,赤腳踩在沙灘上。沙子被白天的太陽曬得發燙,此時又降了些溫度,赤足踩上去,軟綿綿的,舒服極了。
彼時,藍天雲海,天水一色。鮮紅的落日紅彤彤地掛在天邊,晚霞染出一片金邊瑰麗的色彩。沙灘上正有許多人玩耍嬉戲。
黎相宇玩興大起,將拖鞋踢到一邊,對艾沫惜道:“沫沫,過來,帶你玩個遊戲。”他讓艾沫惜雙手攀住他的脖子,赤足踩在他的腳背上。
艾沫惜使勁吊住他的脖子,以減輕腳下的重量,咯咯笑著,混在海浪的浪濤聲裏聽來隱隱約約,如天邊飄來的一陣駝鈴,若有若無。
如此姿勢,他們便隻能同一個步伐。他怎麼走,她就跟著怎麼走。
黎相宇抱著軟綿綿的沫沫,幸福得一塌糊塗:“寶貝沫沫,你看,這就是我們的人生。我踏出哪一步,你也會跟著踏出哪一步,直到生命老去,你也還是我最愛的沫沫。”
這是艾沫惜迄今為止,聽到黎相宇說過的最文藝最有水平最浪漫最有深度,總之最最最那什麼的情話了。
她差點就被這段話感動得哭出來,可一想到要是黎相宇同學拿著一大束狗尾巴花說這段話的效果,不由得又想哈哈大笑。
她忍不住了,將小嘴主動親上黎相宇薄薄的嘴唇,竟然是清涼而香甜的味道。她仍然踩在他的腳背上,雙手圈著他的脖子,仍然是他走一步,她跟著走一步,意亂情迷。
直到有小朋友們在一旁嘻嘻笑著看表演,才驚醒了這對戀人。艾沫惜連忙退了兩步,穿上拖鞋,臉紅耳赤得差點想挖個坑鑽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