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經語無倫次了,這麼丟人的事,要是讓叔叔阿姨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到時一定很後悔把她養大……該死的黎大少!
她再一次將惡狠狠的目光投向黎相宇。惡魔之吻,上天不會饒恕他們的。
艾沫惜的眼光仿佛能把人殺掉,但黎相宇對付她,招數隻有一個:耍無賴。
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別的任何方法,都隻有掃地出門的結果,他無比清醒。
黎相宇避開艾沫惜的目光,仍然在沙發上搖搖擺擺地喊:“沫沫,我餓!”這句話幾乎成了他的口頭禪。
“餓就出去吃。”艾沫惜性子一向溫和,平時很少會和人發生衝突,更不用說吵架了。她每次和黎相宇在一起的時候,就說不出的火大,罵人也是溜溜順:“外麵多的是宵夜,多的是女人,麻煩你不要饑不擇食。”
黎相宇從沙發上跳起來,用手使勁點著沫沫的頭:“臭丫頭,什麼叫饑不擇食?去,趕緊給我煮麵,我餓了。外麵的女人跟我沒關係,我準備以後就守著你了。”
多麼心酸哪,這世上誰的甜言蜜語會說成這樣?這段話翻譯過來,其實是說,沫沫,我會一輩子守護你。
可為什麼從他口裏說出來,卻變成了:臭丫頭,你跑不掉了,當一輩子丫環伺候爺吧。
可以打包票的是,腦筋缺根弦的沫沫能聽到的意思,一定是第二種。她一直是笨的。
正如黎大少從小就問沫沫:“你知道熊是怎麼死的麼?”
沫沫眨巴著大眼睛,搖搖頭。
黎大少就用手使勁戳著沫沫的頭道:“就像你這樣,笨死的!”
艾沫惜哀歎一聲,感覺自己真的像個受氣的童養媳。想起童養媳這個詞,她忽然臉紅了。剛才的暗香縈繞,春光燦爛還未散去,唇齒間,仿佛都還有黎大少的味道。
她應該像個受辱的少女,猛然打他一耳光,才能表明自己的確不願意的立場?還是應該一哭二鬧三上吊,證明自己的初吻是多麼珍貴,竟然被他莫名搶去了?
嗚嗚,這個狗血的黎大少,這個狗血的夜晚。
她不僅沒來得及打他一耳光,也還沒來得及一哭二鬧三上吊,現在卻在做什麼?
正在邊回憶唇齒留香的事兒,邊給他黎大少做雞蛋麵。天下還有比這更荒唐的事兒嗎?這說明什麼?要擱在古代,她一定不能理直氣壯立個貞潔牌坊,骨子裏壓根就沒有此種氣節。
這個認知讓艾沫惜垂頭喪氣,歎息一聲比一聲長。
黎大少從身後攪了上來,雙手纏在她的肩上,下巴也放在她的肩上:“沫沫,你長籲短歎幹嘛?這樣做出來的麵不好吃的……”
他像隻大猩猩掛在艾沫惜身後,貪婪地聞著她身上陣陣的幽香。
艾沫惜掙紮了兩下,沒甩掉,惡聲道:“不好吃就別吃,提著你的箱子給我滾蛋。”
她用筷子在鍋裏攪了一下煮得翻滾的麵,背上還背個大猩猩,累得要命。
嗚,真的是一個小丫環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