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把我變成屍鬼?”我也冷冷地問道,“你叫誰咬的我?”。“那可是你的大熟人。”桐敷沙子嗬嗬一笑,“你一定會十分高興的,清水……賢。”
我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頭頂有一盞水晶吊燈慢慢的亮了起來,雖然昏暗的可以,但是我還是能大致看清楚這房間的景象了。桐敷沙子就坐在我抓的桌子邊上,以一種很舒適的姿勢依靠著華麗的沙發,手持一隻玻璃高腳杯並時不時搖動幾下,裏麵有紅色的液體在碰碰撞撞。我的前方是吹熄了蠟燭一臉無辜的倉橋佳枝,而她的身邊,則站著一個我絕對想不到的人——。清水惠。。我麵無表情地看著清水惠,她低下頭,不知道是在出神,還是不敢與我對視。
我抬手,輕輕摸了摸頸部——兩個齒痕。這的確是清水惠的習慣,咬人隻咬脖子,不咬手臂。
“為什麼?”我看著她,平靜地問道。。“我……克製不住的。”清水惠抬起頭,無神的大眼睛與我對視了一眼就匆忙移開,“屍鬼……屍鬼本來就是要吸血為生,這是天性,很難控製的。”。那你為什麼當時拚命要救我走?我張了張嘴,卻沒有問出來。我想救回清水夫婦,顧不上思考一個人麵對十幾個屍鬼的危險性。我本來可以勸服室井靜信後再來的,是我自己沒有做好充分準備,沒有經過更加周密的思考。。“這次小惠很不聽話,怎麼能把辰巳給咬傷了呢?”桐敷沙子柔柔一笑,“罰你關禁閉三天,恩,就陪著你的妹妹一起敘敘舊吧。”。我沒想到,要從一個人類轉變成屍鬼,會是如此的容易。。我與清水惠一起被關在一個昏暗的房間裏,周圍的擺設卻絲毫沒差,桐敷家挺是厚待犯人。
“要喝嗎?”這個暗無天日的房間裏我不知道時間過得如何,隻知道傭人們送來了好幾批食物,卻都是人類食用的五穀雜糧,蔬菜魚肉,沒有一點跟血沾的上邊的東西。看來他們是存心要養肥我,然後用以喂食清水惠。。於是我便用力咬破自己的手指,滲出一點點殷紅的血來,送到清水惠的嘴邊:“要喝嗎?”
清水惠緊閉著眼睛,搖了搖頭,青白的臉上竟然滲出細密的汗珠。她自從被關進來後就沒有嚐到一滴鮮血的味道,我能感覺到她越來越虛弱。。“你是屍鬼,你怎麼抗拒自己的本能?”我無奈地笑了笑,“我相信你的……你不會襲擊父母的,永遠不會。”。清水惠聞言猛地抬頭,空洞的眼睛裏忽然閃出些許亮光,然後她用沙啞的聲音說道:“不,他們的確是我害死的。”。我頓了頓,沒有說話,而是將流著血的手指向她更加靠近了些。清水惠這麼做絕對有逼不得已的理由,自從上次甩了她一耳光之後,我似乎更像是被甩清醒的人。我的姐姐,自信、美麗、驕傲,卻絕對有基本的道德和良心。。“你別……”清水惠將身體挪動著離開我更加遠了一些,“變成屍鬼的概率不大,我不想看著你的骨頭爛在墳墓裏。”。說著她似乎耗盡力氣一般,輕輕地閉上了眼睛。。我走過去,輕輕將她浮起來,然後將流著血的手指放到了她的唇邊。失去意識的清水惠下意識地一口咬住,就如同抽血一般,我頓時感到指尖的血液在飛快的流失。。我會變成屍鬼還是爛在墳中?誰知道呢?既然是命,那麼大家都逃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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