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事麼?”空洞了一會兒,結城夏野的目光恢複正常,然後有些不自在地別過頭——似乎不太擅長交際啊。。“呃,我叫做清水賢,是清水惠的妹妹。”我斟酌著開口,生怕刺激到這個目光憂鬱的少年,“清水惠,你知道吧?跟你一個學校一個年級的,不知道是不是一個班……那什麼,她有東西要我幫忙轉交給你……”說著我低頭翻了翻,將那張藍色的卡片拿出來。。“不認識。”結城夏野眉頭也不皺一下,麵無表情地說,“沒什麼事情的話我先走了。”
“啊?”我愣了一下,“那這個卡片你至少要拿去吧。”。“我沒義務接受陌生人的東西。”結城夏野硬邦邦地拋下一句,坐上了剛好開過來的公車絕塵而去。。真沒風度。望著那輛載著結城夏野逐漸遠去的公交車,我忍不住在心中腹誹了一下。
算了,反正隻是一張卡片而已。我歎了口氣,繼續往前走。結城夏野一家據說是從大城市裏搬來的,在這窮鄉僻壤的也難怪適應不了,這種人需要有個熱情爽朗的去開化他,不過跟我是絕對沒什麼關係了。。明明是清晨,旦那寺裏卻一派繁忙。經聲佛火,素紗白綾,似乎是要辦喪事。我有些遲疑地站在門口,再一次感到尷尬不已。其實我隻是受靈感驅使,到了後反而不知道該幹些什麼事,說些什麼話,便拉住門口掃地的一個老人問道:“旦那寺今天這麼忙碌……是要辦什麼事嗎?”
“你是清水家的孩子吧,怎麼沒去學校補課?”那個老人仔細打量了我幾眼,先是嘮叨了幾句,才告訴我旦那寺忙碌的原因,“是要給川上家辦喪事啊,就是昨天死去的那兩人。”
“啊……那個,室井住持在麼?”我隨口問道。。“你找我有什麼事嗎?”一個清和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帶著絲絲縷縷的檀香,我回過頭,隻見旦那寺的年輕住持正一派祥和地站在我身後,淺紫色的頭發梳得一絲不苟,微笑著看著我。
“……我想跟你聊聊。”其實以前隻在故人的喪事上遠遠看過這位年輕的住持幾眼,近距離地看過他之後,我的心中再次有一股違和感翻了上來,我的直覺告訴我,也許找他聊聊,會有什麼收獲。
“這……”室井靜信有些為難地蹙眉,“寺廟裏有些雜事尚未處理……能否換個時間談?”
完全沒有看不起小孩子的意思。我甩了甩頭,明明應該是一個很好的人,可是為什麼心中的違和感卻翻滾著愈演愈烈?我勉強地笑了笑:“並不是什麼了不起的大事,我隻是想找您借幾本書看而已,就是您寫的那些小說……”。“啊,請稍等,我幫你去拿來。”室井靜信了然地點了點頭,轉身向寺內走去。
他很快從寺內走出來,遞給我幾冊書,不厚不薄,每本字數似乎在30萬左右的樣子。他伸手時寬大的衣袖有些下滑,露出手腕上一個猙獰的傷疤,傷口是縱切,好像是割過腕的樣子。
“聽說……自殺未遂?”我盯了那個傷疤一眼,很自然地問道。。“……你聽誰說的?”室井靜信看著我的眼神忽然變得很奇怪。我愣了一下,接過他手中的書,沒有說話。。是啊,我是聽誰說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