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芸看著魔性熊凋深綠色的眼睛,沒有絲毫退讓,說道:“這些我當然知道。但是,他們為了自己的家族和家人,身在自己不同的位置上,自然得做自己的本分,我們又有什麼資格去指責他們呢?殺手有殺手的江湖,複仇之人有複仇的江湖,官兵自然也有正道的江湖!凋,放過他們吧!好嗎?”
“哈哈……好一個正道的江湖!多好的一個幌子,利用它,他們就可以為所欲為了嗎?我曾當了十年的奴隸,可是見慣了‘正道’的江湖呢!但今天,我就要滅了這虛偽的、所謂的正道江湖!”魔性熊凋耐心用盡,不再打算與夏芸做口舌之爭,手中的血淵劍冷光一閃,就要追殺過去。
夏芸眼見魔性熊凋不受理智所控,如今已然成為了一個大魔頭,不由得心生淒然,擋在魔性熊凋的前麵,張開雙手,帶著最後一絲希望,說道:“熊凋,你如果真的要殺光他們的話,就請先殺了我吧!”
說完,夏芸閉上了眼睛。她不是沒有見過這個世界的醜惡與虛偽,但她也見過這個世界的美好與善良,就像她與熊凋之間的羈絆一樣。因此,她從來不會過分地放大這個世界的美好,也不會被無休止的仇恨和醜惡所蒙蔽。她有她的原則,她不能眼睜睜地看著熊凋墜入魔道,也不能眼睜睜地看著這數十無辜之人,死在血淵劍下。
一霎間,血淵劍便已來到了夏芸的脖頸處,一股濃鬱的血腥味和如冰晶冷霜般的刺骨寒氣絲絲滲出。她知道,熊凋的劍已經橫亙在自己的身前,隻需要他的一個念頭,自己便會像所有被封喉魔殺的人一樣,一劍封喉而亡。
然而,此時的魔性熊凋卻是生生停了下來。一劍封喉,劍已出,喉未封。
夏芸睜開眼,隻見魔性熊凋的眼中綠光閃爍,執著血淵劍的右手不住地顫抖起來,口中喃喃道:“不要……不……”
“她與你隻是萍水相逢,你為何不敢殺她?世界是如此地醜惡,你難道還相信她所說的嗎?世人都是虛偽的,別傻了,趕緊殺了她……”此刻,魔性熊凋氣急敗壞地說道。
“不!我是熊凋,我是殺手,但我不是魔頭……你給我離開!如果說之前我深陷絕望,而如今,我已有需要守護之人。你不能動她!”熊凋終於從血淵劍和魔性熊凋的控製中醒轉過來,大聲喊道。
緊接著,熊凋卻是全身一軟,昏倒在地上,手中的血淵劍,也順勢掉落下來,血淵劍上的血痕還依舊斑駁可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