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輩就大膽直言了,若有不到之處,還請大師指點一二。”
淩風整理下思緒,說道:“萬物有靈,丹其實也是靈中的一類,人有人途,丹有丹道。
人服丹,乃物競天擇,煉丹便是練自己,煉本心,心至誠者,可以為玄丹成形,血染丹爐,反之,若丹成靈的被人服食的話,未嚐不是一種大無畏的犧牲?”
“淩風,你的邏輯也太過荒謬絕倫了。”
陳天天一聲冷哼:“我們煉丹師就是廚師,丹藥就如同我們親自料理烹飪出來的食物,食物怎會有自己的道?自己的途?
你竟然將丹升抬到能和我們人族比擬的高度,連服食丹藥都成為大無畏的犧牲,簡直是不知所謂。”
在場的數千人聽得紛紛點頭,都覺得淩風此言有故作交情的嫌疑。
“天天姑娘,你此言差矣。”
淩風說道:“在場的人都是煉丹師,應該都清楚七品以上的玄丹,會出現自己的意識,想法,甚至可以跟我們人類交流,你吞噬它的時候,有沒有問過他們的想法?他們可曾願意?”
“不願意又如何?”
陳天天嗤笑的說道:“既然是我們煉丹師煉製出來的,那他們的命運就隻有掌握在我們的手上,被吞噬便是他們從誕生那一刻注定的宿命。”
“天天姑娘教訓的是,在下受教了。”
效果已經達到,淩風也不再多說。
而是偷偷瞥了眼麵色波瀾不驚的朝聞道大師,假惺惺的拱手說道。
“既然受教了,那你可承認你的答案遜色於我?”
陳天天臉頰上浮現出一抹滿意之色,看著淩風的眼裏滿是挑釁和譏笑。
“豈止是遜色,他的理論簡直是狗屁不通。”
林三思說道:“信口雌黃,將丹藥說的地位跟他兄弟似的,有這樣的閑心,還不如滾回你的天玄,陪陪你的母親,說不定她在老家念子心切,憂鬱成疾,哪天雙腿一蹬,死翹翹了,你都來不及送終,可是大大的不孝呀。”
“林三思,你有種再將方才的話重複一遍?”
淩風雙目一寒,拳頭捏得咯吱咯吱作響。
在沒有和母親相認之前,葉長歌便是他心中的逆鱗,後來母子團聚,淩風心中最後一點隔閡也消散,葉長歌儼然已經是他內心深處無法褻瀆的禁地。
“怎麼想咬我?”
林三思譏笑道:“來呀,你這條瘋狗,除了你本身實力不濟外,你也不看看周遭都是誰?你敢動我一根毫毛,本少定然讓你後悔活在這個世界上。”
周遭圍觀的數千人均是抱著一副看笑話的模樣。
朱管事倒是想直接命人拿下林三思,但是在場八尊丹盟的老古董沒有開口,他也不敢越權動手。
“他不敢,便讓老朽來代勞。”
就在此刻,盤坐在法台上的朝聞道袖袍忽然一擺,一股氣勁席卷而去,‘啪’的一下砸在林三思英俊的臉龐之上。
“朝聞道大師,你為何打我?”
林三思撫摸著火辣辣的臉龐,臉上一陣茫然,礙於對方的身份,隻能呐呐的問。
“老朽打你還需要理由?”
朝聞道淡漠的說道,轉而又瞥了眼陳天天。
雖然他的目光無喜無悲,但是不知為何,陳天天心中就有一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