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場上新晉弟子嘴裏發出的異常,登時引起了不少坐在石凳子上的四峰弟子的側目。
這些已經入門幾年的弟子,因為長期在道宗內修煉,足不出門,自然是不清楚淩風大名的。
“淩風,看起來你在東域的名氣很大哦。”
仗劍濤淡笑的說道。
“虛名如浮雲,若可以選擇,我寧願不要。”
淩風淡然的說道。
“淩風哥哥,我叫念慈,我也來自玉京城,我們可是出自同一個國度,他鄉遇故知,以後在道宗內,你一定要好好的照顧下師妹我哦。”
先前第一個認出淩風的少女麵色羞紅,神態扭捏的說道。
“這小子自身難保了,你還指望他能在道宗護你?”
就在此刻,一道陰測測的揶揄聲音響了起來。
來人乃臨淵峰的幾個內門弟子,帶頭的正是範統和範劍。
一群圍著淩風的新晉弟子麵上都浮現出凜然之色。
他們不過是還沒有測試的新晉弟子,身份比不得範統和範劍,心中縱然想給淩風鳴不平,也沒有資格。
“你們這些菜鳥都聽好了,這個淩風以前的確算得上是一個天才,但是他的資質已經廢了。”
範統趾高氣揚的掃了眼一群新晉弟子,獰笑道:“也就是說,他的修為一輩子都會原地踏步,想增加哪怕一重,難如登天,連自身都難保了,所以,你們別指望他能在道宗內庇護你們。”
昨晚回去之後,範統已經將淩風事跡的來龍去脈都打聽清楚了。
本以為淩風還有些本事,哪預料到是一個資質缺失的廢物,這樣一來,他們踐踏起淩風,也沒有任何的顧忌了。
因為,在道宗,廢物就隻有被人踐踏的份。
“怪不得淩風的容顏老了那麼多,原來是資質廢了。”
“想當初,淩風是何等的意氣風發,此刻從雲端跌入深穀,這種強烈的反差,他肯定接受不了吧。”
一群新晉的弟子竊竊私語起來,聲音裏有同情,有憐憫,更多的是幸災樂禍的嘲弄。
“哎,年輕人,看開點吧。”
就在這時候,後方臨淵峰弟子中,走出一個顫巍巍的老者來。
此人年紀至少過百歲,滿是褶皺的臉頰飽經風霜,渾濁的眼睛裏還沾著幾顆眼屎,腰彎的如拱橋,渾身都散發著一股日薄西山的死氣。
“你是?”
淩風看著眼前這個老者,沉吟說道。
“老朽乃臨淵峰的外門弟子,百年前剛剛進入道宗的時候,也是有數的天才之一,但是因為一次意外,和你一樣,資質也廢了。”
那個老者發出一陣劇烈的咳嗽,長籲短歎的說道:“其實資質壞了也沒有什麼關係,隻要夾緊尾巴,如狗一般被人呼來喝去,別人讓你跪下舔泥巴,你就跪下便是,這樣也能活到壽終正寢的。”
淩風嘴角噙著一抹諷刺的意味,似笑非笑抬頭打量著範統和範劍。
這兩個跳梁小醜還真的恨自己入骨呀,竟然從臨淵峰幾十萬弟子中,找出這樣一個老者來當場羞辱自己。
“淩風,他就是你的榜樣。”
範統瞥了眼那個白發老者,說道:“你若想活的更久一些,就給我乖乖的夾著尾巴做人,不然的話,我們兄弟有一千種手段讓你死於非命。”
“範統,你給我說話翻尊重點。”
仗劍濤麵色一寒,厲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