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風到底是不是個男人呀,竟然讓一個嬌滴滴的女孩子負責鍛造兵器,自己則在一邊偷閑。”
“你沒有看出來麼?淩風對煉器根本就是一竅不通,采心姑娘雖然半生不熟的樣子,但是對器道的造詣,比淩風還高了很多。”
“就算讓采心鍛造兵器,淩風難道天真的以為,能贏林舵主?”
“嘿嘿,你們沒有看到淩風除了采心以外,來會賓樓之前,還帶著兩個小丫頭嗎?那兩個小丫頭雖然背景沒有采心姑娘深厚,但是也長得如花似玉,本少爺一眼就瞧得出來,還是處子之身,若本少爺是淩風,趁還有點時間,和那兩個小丫頭溫存一方,也不枉來這個人世間走了一遭呀。”
“是呀,是呀,早知道必死無疑,就何必做無用之功呢。”
淩雪和蘭芳此刻的眼裏,全然都是淩風的生死,對外人的褻瀆,揶揄之聲,根本沒有聽見。
或許,是聽見了,也沒有多餘的心思去計較。
時間一點點流逝,采心忙得滿頭香汗,穩定住青色火焰不被熄滅後,靠著自己的判斷力,不斷的朝鐵爐裏丟進各種礦石,鐵礦在熾焰裏融化成為鐵水,四處流淌,但是無論如何,都不能融合成行。
反觀林世平那邊,鐵爐裏升騰起七彩劍光,宛如黑暗之中,一盞明燈,吸引了無數人的注意力。
這種異象,就是煉製的兵器已經接近尾聲的征兆。
隨著林世平一聲暴喝,一把手掌寬,顏色鮮紅如血,布滿繁瑣紋路的劍胚已然成行,懸浮起來。
“這劍胚竟然被散發的劍氣承載的懸浮起來,最低品階也達到了上品元器的地步。”
“林舵主竟然用尋常的材料煉製出上品元器,果然不愧為武殿的副舵主,器道的造詣不可小視呀。”
“哎,林舵主何必浪費那麼大的精力,煉製出這般鋒利的寶劍,隨意的煉製一把下品元器,淩風也鍛造不出來了,真是殺雞用上了牛刀。”
聽到周遭的議論之聲,采心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
她不知道哪裏出錯了,熔爐裏,各種礦石融化的鐵水依然在四處流淌,根本沒有融合成型的征兆。
“采心,我們輸了,放棄吧。”
淩風意味深長的道。
從始至終,他的麵色都很平靜,仿佛輸贏對他來說,根本就無關緊要一樣。
“淩風……”
看著石炭散發的青色火焰逐漸的熄滅,采心深深的喘了一口氣,她知道自己盡力了,還是改變不了結局。
但是一想起淩風等下就要慘死,兩顆晶瑩的水點,在她眼角裏一閃一閃地苞出來,像是荷葉上的露珠,像是銅盤裏的水銀。
“哭什麼?”
淩風最怕的就是女孩子抽泣,變得有些手足無措起來。
他撕下袖口的一角,當做絲巾,動作很輕的擦拭著她的臉頰。
“人家哭,那是因為臉丟大了,努力了一方,連劍胚都煉製不出來。”
采心拚命把嗚咽聲壓下去,可是眼淚還是斷線珍珠般的滾滾而下。
“沒事,我死了,就不會在你眼前晃悠,礙你眼了。”
淩風自然知道她說的不是實話,當下安慰道:“反正我也就是個吃閑飯的,死了,就死了唄!”
“本姑娘就想你每天在我的麵前晃蕩,本姑娘就想欺負你,本姑娘就是不想你死……”
采心努力地抑著哭聲,憋得肩膀一抖一抖地搐動,最終趴在淩風的肩膀上放聲抽泣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