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陰石粉會破壞回春丹的純度麼?可是淩風煉製的回春丹芬芳的丹氣撲麵,怎麼看也不是一枚廢丹。”
“原來在天明城臭名昭著的紈絝子弟,竟然是一個深藏不露的天才,陳無常和紅英這下可踢到鐵板了。”
針落可聞的大廳隨著那枚青色的回春丹橫空出世,爆發出吵雜不堪的聲音。
紅英震驚的麵如死灰,耳朵裏嗡嗡怪叫起來,臉青得像孵蛋的母雞似的。
一股驚惶的感覺便無可名狀的淹了上來,那無邊無際的懼怕,迫使她忘記了周遭的一切。隻記得自己要一輩子伺候淩風那個廢物,除了倒茶遞水,甚至還要、還要成為淩風的玩物。
“采心姑娘,這枚丹藥就是在下的賠罪之禮。”
淩風雲淡風輕,他伸出滿是燙泡的手掌,將剛剛成型的回春丹遞了過去。
“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采心震驚的宛如雕塑,當接過淩風手中那枚回春丹的時候,如玉般粉嫩的柔夷被淩風狠狠的捏了一把,占了大便宜,都渾然未覺。
在采心的認識裏,一個沒有覺醒命輪的普通人,根本沒有任何的精神力,是感應不到丹爐內那些靈草融合中產生的能量波動,這點常識凡是煉丹師都清楚。可是淩風卻硬生生打破了這個邏輯。
“小兄弟,你是不是以前煉製過丹藥?”
長風大師態度急轉,和藹的笑道。
他看的出來,淩風之所以能煉製出‘回春丹’靠的完全不是敏銳的感應能力,而是恐怖的手感。
比如一個畫師,一輩子畫出了無數幅山水畫,就算有一天發生意外,這名畫師變得耳聾眼瞎,看不到任何景物。但是他依然可以憑借純屬的手感和腦海裏的記憶,在畫板上畫出嶄新的山水畫,甚至比別人畫的更好。
淩風之所以在修為全失的時候,煉製出回春丹,也是這樣的道理。
“偶爾煉過一兩次。”
淩風也不否認。
他總不能告訴長風大師,自己上輩子到鬆枯老鬼那裏避難的時候,閑暇煉製過不下數萬次的丹藥。
“才煉過幾次?這。。”
長風大師的麵色古怪起來,精彩無比:“我孫女煉丹的天賦極高,卻無論如何都煉製不好回春丹,老朽在此請教下小兄弟,這其中到底有什麼不為人知道的原因?”
單單憑借淩風施展出的青火煉丹手,長風大師已經知道淩風對煉丹的造詣不下於自己。
盡管他明白淩風方才之言有多處不實,不過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隱私,他也不去追究,擺出一副請教的口吻。
當現場所有人看到長風大師對淩風謙卑的擺出‘請教’的樣子,登時大跌眼鏡,仿佛看到了江河的水在倒著流。
林管事內心的震撼自然也是無法言喻,他此刻才明白淩風所言非虛,真的有資格和長風大師研究煉丹的心得。
“大師客氣了,請教不敢擔,既然你老親自過問了,在下就隨便說說吧,若有不到之處,還請多多包含。”
淩風知道長風大師還略有懷疑,在試探自己的深淺,此刻自然不能藏著掖著,於是謙虛的道:“其實問題不是出在材料之上,而是這丹爐。如果在下沒有看錯,這尊赤金丹鼎應該是初次使用吧?”
“不錯。”
長風大師疑惑的道:“這難道有問題?”
“赤金丹鼎本來是沒有問題,不過在抬來使用的時候,肯定長期在烈日之下暴曬過。”
淩風道:“赤金屬陽,長期吸收陽氣,儲存在鼎身之上,煉丹的時候,經過烈火焚燒,那些陽氣就會從鼎身彌漫出來,從而導致所有放進鼎爐的靈草都變得狂暴,采心姑娘年紀又小,經驗不足,自然控製不住火候,炸爐也在情理之內。”
“那你也與本姑娘在同一尊鼎爐內煉丹,為何沒有炸爐?”
采心豁然開朗,但是還是不明白為何淩風煉製最後一份回春丹的時候,卻安然無恙。
“你忘記我方才放進去的陰石粉了?”
淩風深深的瞥了眼采心還在發育的胸部,抿嘴笑道:“陰石粉屬陰,塗在鼎爐底部,正好可以壓製住鼎內的陽氣,所以煉製丹藥就變得簡單的多了。”
“原來如此,怪不得本姑娘連續煉製九次,都失敗了。”
采心一雙玻璃珠般黑白分明,機靈閃耀的大眼睛滿是敬佩之色,她終於明白自己的失誤在哪裏。
長風大師也露出恍然大悟的樣子,聽得連連點頭,看淩風越來越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