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高空望著魔兵從傳送門湧出,吳銘之騎著一隻魔獸飛過來,也望著那邊,臉色非常難看。
“打,還是撤?”我問。
吳銘之道:“我從來沒有不打先撤的例子,打不過了再撤!”
我很想問打不過的時候,你的僵屍兵怎麼辦,但最終沒有說出口,無論如何我們站在同一戰線上,我不能打擊他。
從傳送門出來的魔兵分成天空和地麵兩部分,同時向斷藕城推進,最後出來的幾個一身光環帶著翅膀,果然是羅侯家族的魔王。大略估計,魔兵的數量約五千,不算是很多,但明顯實力很強。
吳銘之的僵屍兵全部湧上了地麵,在離橋頭不遠的地方排陣整齊,並且鐵橋也升起來了,看起來不像是要開仗,更像是列陣相迎。
我可不想被魔王看到,先成了炮灰,所以落下地麵,站在僵屍兵之中。六銖衣不知從哪裏出來了,也站在我旁邊。
不到十分鍾,魔族在對岸擺開了陣勢,共有六個具有羅侯家族特征的魔王站在前列。我敢肯定他們之中有些人參與了上次圍堵追殺我,有的可能是羅侯查多克的兄弟,有的可能是他的長輩。
吳銘之按兵不動,我和六銖衣躲在僵屍兵之中也不出麵,貔貅身上沒有冒出火焰,混雜在隊伍之中並不明顯。
從表麵上看,斷藕城跟以前差不多,如果已經失陷了不可能還有這麼多魔兵“列隊迎接”。對方的魔王們弄不清情況,疑神疑鬼,但自恃強大,還是帶著魔兵沿著鐵橋走過來,飛行魔兵則散開成包抄之勢逼近。
我有些疑惑,吳銘之這是在幹什麼,開門揖盜還是準備投降?不過現在他是主人,我是客人,還是看他表演。
橋頭附近留了一片空地,六個魔王和一些地麵部隊過了橋,天空的飛行魔兵也很靠近了,用箭已經可以射到。
魔王們在吳銘之前麵一排停下,地麵魔兵還在繼續沿著橋過來,居中的一個魔王問:“是誰殺了吾兒,占他城池,速來受死!”
吳銘之左看看,右看看,慢騰騰道:“你們弄錯了,我是羅侯查多克的老朋友,我來這兒的時候,他已經不在了,所以我就代替他管理一下。”
右數第二個魔王怒喝:“胡說,謊話,他與那鬼王是一夥的!”
吳銘之道:“我不管你們怎麼說怎麼想,總之現在這裏是屬於我的,你們無權過問,我也不歡迎你們,馬上離開!”
眾魔王大怒,居中的魔王喝道:“好大你的狗膽,吾若是不走呢?”
“那我隻好關門打狗了!”
吳銘之說完猛地發出一聲長嘯,眾僵屍兵跟著一齊嚎叫,淒厲的聲音似乎從耳朵一直鑽入到腦海。
天空突然變暗了,像一口大鐵鍋倒扣下來,空氣似乎在以某種頻率高速振蕩,狂風像刀刃一樣亂卷。飛在天空的魔兵一個個像是折斷了翅膀往下掉,城外四周都是熔岩湖,魔兵魔獸雖然都有些抗火能力,摔進熔岩湖中也沒一個能再飛起來,掙紮幾下就不見了。
同一時間鐵橋也開始快速下降,還在橋上的魔兵慌了神,靠近兩岸的還好,拚命往岸邊跑,在中部的不知該往哪一邊跑才好。不論他們往哪一邊跑,結果都一樣,跟著橋沉入熔岩湖中。
吳銘之和眾多僵屍兵嚎叫著,呈半包圍向六個魔王和魔兵殺去,那種凶厲迅猛氣勢,連精銳的魔兵都要為之膽寒。六個魔王急忙衝天飛起,其他有翼、翅的魔兵魔獸撲騰著卻飛不起來。
原來斷藕城具有限飛的功能,開啟這個功能之後一般魔獸就飛不起來,魔王之輩因為能力特別強,還能飛起。但他們飛起,地麵的魔兵就擋不住吳銘之和僵屍兵,轉眼之間就倒下了一大半。
說來話長,其實隻是很短的時間,敵人的飛行部隊幾乎全滅,從鐵橋掉下去的有五六百,進了城被殺的也有幾百,損失已經過半,剩下的隻能在對岸幹瞪眼。吳銘之這一招太漂亮了。
可惜好景不長,暴怒的六個魔王居高臨下,對僵屍兵展開了無情屠殺,任何一個魔王每一次出手,必定有一大片僵屍兵倒下。僵屍兵比魔兵更強悍,但比起魔王來還是巨大的差距,不堪一擊。
我若是現身,必定被六個魔王圍攻,就算吳銘之和六銖衣能各拖住一個,我也對付不了四個。但不出手,僵屍兵很快就會被殺光,我還是會被發現。
我正準備出劍,六銖衣在旁邊說:“你立即逃走,我飛不起來了,但不用擔心,我會躲起來,稍後再去找你。”
我一想也對,魔王們的目標是我,不會太注意六銖衣,她沒什麼危險,以她的能力自保還是沒問題的。這時吳銘之被一個魔王用圓桌般大的巨錘擊中,拋飛出數十米外,爬起來立即往地下孔洞中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