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鬼兵不進入主城?看樣子斷頭穀的人與鬼是兩個完全獨立的體係,以前沒有協同作戰過,現在彙合了也不摻雜在一起。皇城內沒有守軍,六銖衣的兵馬已經彙合,為什麼還不進攻皇城?大惡毒鬼王還在裏麵嗎?宋玉瓷在什麼位置?
我在天空盤旋了一圈,正要往皇城內降落,主城外麵突然一股黑氣衝上了天空,高達兩三百米才停住,黑氣柱頂端站著一個人,看起來像是六銖衣。
難道六銖衣親自來了?我一拍貔貅往那邊飛去,轉眼到了麵前,果然是六銖衣。這一次她與以前有些不一樣了,身體與黑氣分離出來,隻有雙腳是與黑氣連在一起。她身上的黑紗長袍極薄極輕,就像是一層薄薄的黑氣凝聚成,迎風飛舞似乎隨時會散去。在風力的勾勒下,她修長妙曼的軀體若隱若現,該高的地方高,該細的地方細,多一分嫌胖,少一分嫌瘦,最挑剔的人也找不出瑕疵。
此刻她不像是統帥無數鬼兵的邪惡女王,而像是天上的仙女臨凡,像夜晚的精靈現身,美麗高貴,一塵不染,風情萬種卻不妖豔,楚楚動人卻不流俗,我所見過的任何美女在她麵前都要黯然失色。
“你不該到這裏來。”六銖衣的嘴巴沒有動,聲音卻在我腦海中響起。
我立即問:“為什麼?”
“你現在還不是他的對手,進去就是送死,沒有別的可能。去斷頭穀找我,我會告訴你打敗他的方法。”
原來六銖衣並不在這裏,眼前這個隻是幻像。我皺起了眉頭:“有什麼話不能現在說嗎?”
“距離成功隻差一步,你跑一趟又何妨?”
“那麼宋玉瓷呢,她到底在哪裏?”
六銖衣道:“我向你保證她就在王宮裏,頭發都沒有少一根。但你要是現在闖進去,以前的一切努力都白費了,她也永遠等不到你了。”
“如果他真的像你說的那麼厲害,肯定知道我來了,我到達這裏和進去又有什麼區別?也許你高估了他,說不定現在他隻是一個走路都走不動的老頭。”
六銖衣搖頭,臉上露出一點兒像是嗔怪的表情:“你還不明白嗎?他想殺的人是我,隻要我不離開斷頭穀他就不會出手。快去斷頭穀找我,共商大計。”
六銖衣說完人就消失了,黑氣也迅速往下落,眨眼與下方的黑氣融為一體,就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看來我必須跑一趟,反正也不需要太久。我深深望了一眼鱗次櫛比的王宮,騎著貔貅飛到高空,以最快的速度往東邊飛去。
為什麼六銖衣非要我去斷頭穀呢?如果隻是要教我什麼魔法奇功,或者送我神兵利器,都沒有必要我親自去。想來想去,我得出一個很可怕的可能性,也許她是要控製我,附體到我身上然後去殺大惡毒鬼王!
這個想法讓我很不安,但我不能因為一個猜測就不去付約,小心提防就是了。
花了約半天時間,晚上八九點我才飛到斷頭穀上方。從空中往下看,還是像以前一樣黑氣騰騰,死一般寂靜,附近沒看到一個鬼兵蹤影。
反正我不怕這黑氣,騎著貔貅直接往黑氣之海俯衝,曾經我很好奇斷頭穀下麵是什麼光景,這回我總算可以親眼目睹了。
就在我快要衝入黑氣之際,下方的黑氣自動分開了,形成一條往下的通道。想必這是六銖衣開門迎客了,我騎著貔貅順著黑氣通往往下飛,漸漸接近穀底。
穀底的黑氣反而稀薄一些,有些地方閃爍著磷火,所以我可以看到幾十米外的東西。這裏也沒看到一個鬼兵,隻有遍地的碎骨、頭發和破布。可以想像以前這裏各種鬼兵紮堆,連落腳的地方都沒有,現在它們都出去了,這裏反而變得寂靜。
順著黑氣的通道往前數裏,眼前出現一個巨大的山洞,山洞內每隔一段距離就有一個燭台,發出綠幽幽的光芒,深不知幾許。洞壁平整光滑,地麵輔著石板,有的地方還掛著布幔,雖然有些陰森,卻不像外麵那麼髒亂。
這裏應該就是六銖衣的老巢了,同樣沒有一個人影,難道她連一個守衛都沒有留下?她叫我到這裏來到底想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