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微皺了一下眉頭,冷冷地說:“我知道你是誰,但不知道你說的‘你們’是指誰。”
我已經能肯定他就是甲申侯,對他的態度很不滿,但現在有求於他不能發作:“這個很重要麼?”
甲申侯道:“當然,如果是丙寅侯的兵馬,那是兄弟之軍,我們理當支援。如果隻是你私人的部隊,我們恐怕就不便插手了。”
這家夥有些死腦筋,我笑了笑:“丙寅侯是我的兄弟,我替他出戰,為他分憂,‘我們’指的當然是丙寅侯的兵馬。”
甲申侯道:“我聽說是你讓位給他,那麼現在是你聽他的,還是他聽你的?”
我真有些惱了,聲音提高了許多:“這個很重要麼?”
甲申侯道:“當然,如果是你聽他的,我們是否出兵就要跟他協商,你有得到他的授權麼?如果是他聽你的,你就不是代表丙寅侯,淩駕於諸侯之上,有謀逆之心,我豈能與你同流合汙?”
我無名火起,怒吼:“迂腐之極!我是什麼身份根本不重要,大王都不管,輪得到你來管?重要的是整個無量國危在旦夕,再各自為戰,很快六十個諸侯全部被滅了,還要名份做什麼用?你的億萬個子民正在被屠殺,逃得了今天逃不過明天,你卻還在這裏做無所謂的爭論。你以為憑你這些人和防禦工事能擋得住斷頭穀的鬼兵,這想法太幼稚了,鬼兵一到,不消一個時辰全城就沒有一個活口。不消十天,你的所有屬地都將淪陷,所有死於鬼兵爪牙之下的人都是因為你的迂腐和愚蠢造成的!”
“這,這……”甲申侯的臉一陣青一陣白,猶豫了一會兒說,“你說的也算有些道理,但依你所說,斷頭穀鬼兵如此強大,我就是出兵支援也沒有用,還不如借此地地利與鬼兵一決死戰。”
我見他改了口氣,怒火稍收斂了一些:“我已經與鬼兵打過一仗了,我的軍隊能擋住鬼兵前進,我隻需要一些高手助我擊殺鬼將就可以,所以隻要你去幫忙,不需要你出兵。你這裏看似有利防守,實際上沒有作用,就算前麵的沼澤能減緩鬼兵衝擊,後麵的高山也擋不住鬼兵,一眨眼它們就繞到後麵翻過山來了。還有,此城容易藏風聚氣,瘴氣鬼噴出的毒氣長時間聚而不散,全城的人通通毒死!”
甲申侯聳然動容:“你的軍隊真的能擋住鬼兵?”
我聳了聳肩:“你跟我去看看,眼見為實,要是擋不住你隨時可以走。”
“好,我去安排一下,很快就去玉泉城。”甲申侯對我拱了拱手,調轉大白鶴飛走了。
我噓了一口氣,這家夥雖然有些迂腐,是非倒還能分得清。他身為諸侯,又是在自家地盤,戰鬥能力應該不差,會是一大強援。
此戰關係重大,隻能勝不能敗,必須再加些籌碼。我騎著貔貅往南飛,先去找壬戌侯請他幫忙。除開六銖衣不算,壬戌侯是我們唯一的盟友,也是最早的盟友,無論如何要給我一些麵子。果然,我說隻需要他出手,沒叫他派兵,他痛快答應了,會以最快速度趕去玉泉城。
接著我去找戊辰侯,嚴格來說戊辰侯是我們的敵人,但是他欠我的“戰敗賠款”還沒付清,我答應免除所有賠款,並把雲林峽還給他,他也答應幫忙了。
算上馮文軒現在有四個諸侯了,加上我有五個足夠分量的高手,應該足夠狙擊鬼兵將領。但有些不妙的是我來回跑花了大量時間,我和戊辰侯可能要遲到了。
我騎著貔貅狂奔,趕到玉泉城時果然已經開戰了,大量白骨鬼正從北側衝入我軍之中。
北側共有十四個中型陣和近三十個小型陣,白骨鬼就像是潮水衝入巨大齒輪陣中,分流再分流,注入每個“輪齒”之間,被絞碎消失。白骨鬼後方已經出現了許多食屍鬼,並有大片黑氣遮天蔽地而來,顯然是有大量瘴氣鬼在後麵噴毒氣。
我在城池上方巡視一圈,隻看到騎著大白鶴的甲申侯,沒看到壬戌侯和戊辰侯,就連馮文軒和萌萌都沒到。
每個諸侯的能量之源附近都會出現一隻異獸,成為這個諸侯的專屬坐騎。丙寅侯的坐騎是火焰獸,馮文軒前不久已經得到,他騎著火焰獸過來,這個時間應該到了啊!
還好斷頭穀的鬼兵才剛到,前麵大多數是新生鬼兵,連千歲白骨鬼都沒看到,我們還有一點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