號角聲一響,衝殺的飛虎隊立即開始有序撤退。緊接著城內有一股敵人衝出了出來,但還沒有與飛虎隊交戰,城內鑼聲震響,他們又退回去了。
我暗抹了一把冷汗,還好見機得早,否則就吃大虧了。
敵人主將非常狡猾,故意打開城門讓飛虎隊進去,城門狹小,能有多少人同時衝進去?裏麵的敵人卻可以全方位密集排列,至少有好幾百人可以同時攻擊到門洞,有好幾千人在準備衝殺,進去多少人都會變成渣。敵將也是謹慎的,看不清外麵的具體情況,所以不肯出來跟我們交戰。遇到這樣狡猾又謹慎的對手,一不小心就會連內褲都輸沒了。
飛虎隊退到礦洞入口附近,見敵人回去了,又向前推進一些,打掃戰場,救治己方傷員,徹底殺死敵人,把有用的東西搬進礦洞。
隻要不是被特殊武器殺死的人,屍體是完整的,過一天一夜都會複活,所以戰後能控製戰場的一方損失的兵力不多。其實屍體殘缺的人也能複活,但傷得越重複活後越虛弱,嚴重傷殘的人複活後變成沒用的“衰鬼”。所以用常規武器把敵兵屍體砍爛,也等於是徹底殺死,永遠不可能上戰場了。
東邊的天空開始變亮了,我叫人把老鷹找來,放出訊雕偵察。我必須弄清附近的情況,才能決定下一步怎麼辦,雖然這樣有可能再損失一隻訊雕,也得冒險偵察一下。
城內也有一隻訊雕衝上了高空,敵人也在探察我們的虛實。大部分訊雕都是訓練用來送信和偵察的,一般不會主動攻擊敵方的訊雕。老鷹在“附體”狀態下可以控製他的訊雕攻擊敵人的訊雕,不過他上次受傷還沒有好,現在不能這麼幹。
不一會兒老鷹睜開了眼睛,對我說:“敵人主營的糧草都被燒光了,大半個營地成為焦土。通往冶煉場的路已經被毀掉,大概有七八千人在那附近備戰,另外還有大量裝備不整齊,軍隊不像軍隊,苦力不像苦力的人向敵營聚攏過來,聲勢浩大,粗略估計有好幾萬吧。”
我很驚訝,車追命不可能帶著七八千人,難道是胖子,可是很多人都親眼看到胖子死了啊!我問:“截斷敵人退路的隊伍,打的是什麼旗號,什麼樣的服色?”
老鷹道:“沒看到旗號,裝備五花八門,亂七八糟。”
別人的隊伍不可能這樣,一定是胖子。隻有他殺回來了,才有可能聚集那麼多奴隸兵。之前他屬下人馬號稱十萬,被殺散後聚起七八千人不是問題,四麵八方湧來的也是他以前的兵,昨晚衝天的火光就是他們約定的信號。
我有些小激動,胖子一定沒有死,而且強有力地進行反擊了,這一手太漂亮了。現在敵人失去了全部糧草,人心惶惶,必定不顧一切突圍。如果胖子能憑險而守,截住他們三五天,他們就會餓得有氣無力,不管多少人也隻能任我們宰殺。敵人還有一個選擇,那就是翻山而逃,但這樣必須丟棄戰馬、重甲和重武器,等於是猛虎斬斷了爪牙,在險惡的山地上也不能排兵布陣,聚集過來的奴隸兵會給他們好看。
本來是我們處於絕境,現在完全反過來了,變成了敵人被我們困住,這個逆轉來得太突然了,讓我有些不敢相信是真的。
我問老鷹:“敵人主營那邊大概有多少敵人?”
“大概……一兩萬吧,應該不會超過兩萬人。”
這個數字不對,根據最初的情報,攻打陽平城的敵兵有五萬左右,後麵應該還有援兵。現在兩處敵人包括被我們殺死的敵人,加起來隻有三萬出頭,還有兩萬人到哪裏去了?就算陽平城、通明城和冶煉場留了一些人防守,還有一萬人不知去向。
這個時候敵人不可能藏著一萬人伏擊我們,那麼就是我們在地下這幾天撤走了。撤走的原因,可能是水和糧草無法供應退到後方去了,也可能是後方受到襲擊,派去支援了。
不管是什麼原因,敵人比預計的少對我們有利,更容易困死他們。斟酌了一番,我留了一個大隊五百人守礦洞,其他飛虎隊全部在大路兩側險要處構建防禦工事,阻止兩邊的敵人會合。
飛虎隊剛開始調動,敵人主營那邊也派出了大量人馬往冶煉場方向去,他們果然急於打通退路。礦場城內的敵人沒有出來,他們隻剩七八千人,人數已經不占什麼優勢,派少數人出來會被我們吃掉,派出來的人多了就有可能失去城池。他們現在無糧可吃,人心不穩,再無險可守就完了,所以不會輕易棄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