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一整天,守衛們都沒有打開過鐵門,飲食之物直接塞進來,所以我沒有任何逃走的機會。第二天、第三天……巴大懷再也沒有讓我出去,就連守衛們都不跟我說話。我越來越焦急,到了第四天晚上我隻好裝肚子痛,滿地打滾,但守衛們並沒有急著抬我出去醫治,而是找了個醫生進來。這個混蛋醫生醫術高明得很,把了把脈就說我沒什麼大礙,隨便開了個藥方就走了。
比武的那一天還是無情地到來了,一大早巴大懷帶著一隊衛兵出現,他假惺惺地問我身體情況怎麼樣,為了他家的榮譽以及我的前途,必須要勝利之類。換了是另一個人,可能被他這幾天的優待所打動,為他去拚命,可惜我已經知道了他的慌言,他這些話就變得非常可笑。我還是沒有放棄逃走的打算,所以裝作順從,什麼都答應了。
守衛們押著我上了一輛有蓬的華麗馬車,並把我銬在座位邊的鐵杆上。可能以前就有過多次祈雨儀式,甚至有過選手逃跑事件,守衛們已經非常熟練,防範嚴密,我沒找到逃跑的機會。戴著手銬又沒有劍,我沒辦法對付一大群守衛。
我看不到外麵,隻能從傾斜的角度知道是往山下走,外麵馬蹄聲和車軲轆聲響成一片,但卻沒什麼人說話。不到十分鍾,馬車到了平坦的地麵上,外麵的雜吵聲多了起來,但很快又進入一個地方,雜吵聲消失,隻有沉重整齊的腳步聲。
這一次沒走多遠就停下了,車門打開,我被扯下車。眼前是一個穹頂的地下通道,以巨石砌成,往前走進入一個簡易石室,我被關在裏麵,外麵有大量全副武裝的守衛。在石室內待了一個小時左右,守衛們進來帶上我,走過一條頗長的地下通道,打開了一個小鐵門。
小鐵門一開,我立即聽到了排山倒海般的歡呼聲,數不清的人正在揮手呼叫,聲音太雜太亂了,以至於我聽不出他們在叫什麼,隻能看出他們很興奮。
走出小門,原來這是一個類似露天體育館的巨大場所,梯狀的觀眾看台環繞成一個圓形,可以容納大幾萬人。空地中央有一個方形的高台,高約五六米,麵積有幾百平方麵,四麵都有好幾條小階梯通往上麵。
被押送出來的不止我一個,還有好多戴著手銬的人被各色服飾的守衛押送進場,都是從觀眾席下方的小鐵門進入。每個鐵門裏麵都有守衛把守著,人進來之後立即就關上,各大家族的守衛都在裏麵,不太可能從那兒逃出去。觀眾席最低一層離地麵有三米以上,不容易跳上去,並且上麵每隔十米左右就有一個守衛在警戒。
我隻能放棄了逃走的想法,根本就沒有逃走的機會。
走到方形祭台的階梯下,守衛把我的手銬打開了,叫我自己往上走。已經沒有別的選擇,我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走上祭台,我才看到觀眾席有一個地方與眾不同,不是階梯狀,而是巨大石柱支撐的高台,上麵設有許多單獨的席位。這些席位都坐著服飾華麗的人物,旁邊有美女打扇,桌上放著酒水瓜果點心之類。在這個高台最高中央處,侍候的人更多,排場特別大,端坐著一個像是著火了的人:身上穿著一件繡了金色火焰花紋的大紅袍,赤紅頭發和大胡須,紫紅臉膛。更誇張的是一頭紅發朝天吹起,搖擺不定,像是一蓬火焰在燃燒。
這個難道就是我聞名已久的丙寅侯?我定睛細看,發現他長得相當醜,鼻子很大很長,鼻孔朝天,眼瞳好像也是紅色的,兩額有些隆起延伸向頭頂,嘴巴寬得有些不成比例,耳朵尖長向上豎。單從五官來說他已經長得很古怪,再加上一頭紅發向上鼓蕩,全身都是紅色,換了是在其他地方出現,不被當成妖怪才怪了!
丙寅侯好像發現了我在盯著他看,望向了我,我猛地打了個寒戰,又像是被火燙了一樣。我大吃一驚,不敢再看,但忍不住又偷偷看了一眼。這回覺得他醜雖然醜,卻很有威勢,有如烈火騰騰,讓我想到了傳說中的火神、雷神、龍王之類。我第一眼看到他覺得他像一團火,其實不是因為他身上的顏色和頭發,而是他的氣勢,就像他體內真有一團火在燒,頭發因此往上方鼓蕩。
我徹底死心了,這是一個神一樣的人物,強大到了我無法想像,有他在沒有任何人能反抗或逃走,隻能認命。這時已經有很多參加比武的選手走上祭台,看樣子是一場大混戰,至死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