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傾國之色(2 / 2)

我很驚訝,明朝之後隻經曆了清朝和民國,斷送了一個國家,毀滅了一個民族,那不是指清兵入關嗎?而且她又自稱圓圓,那不就是“慟哭六軍俱縞素,衝冠一怒為紅顏”的陳圓圓嗎?我居然遇到了史曆上著名的美女,這怎麼可能?

“你是陳圓圓?”

圓圓點了點頭,似乎不想再說了。

我不是研究曆史的,對那段曆史不太了解,但我敢肯定男人為了搶女人而打仗,罪過不應該算在女人身上。她長得漂亮難道是她的錯?她被搶來搶去本身就是受害者,當時明朝、義軍、清兵三方混戰,強者為尊,隻有手握重兵的人能說得上話,她一個弱女子能左右得了誰?

我說:“你隻是別人挑起戰爭的借口,就算沒有你,明朝一樣會滅亡,這是他們自己腐敗所致;沒有你吳三桂還是會降清,他能統領千軍萬馬,難道還會分不清輕重?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的權力和地位著想。”

陳圓圓瞪大了眼睛望著我,驚喜、感激、淒楚兼而有之,兩行眼淚滾落下來,接著嗚咽道:“可憐奴家含冤難辯,背千古罵名,今日始遇知音。想不到我與官人相見不過一刻,所言不過數語,官人對我了解之深卻勝過了所有人。”

“呃,我也隻是設身處地,有感而發。”我在心裏苦笑,惡靈入侵陰陽界根本不是我的錯,卻把罪名扣到我的頭上,與陳圓圓一樣冤,所以才能有感而發。

人以為鬼神無所不知,受到冤屈總會求助於鬼神,希望老天爺能給他一個清白。豈不知鬼神同樣有很多無能為力的時候,同樣被命運操控,他們隻是另一個層次的人而己。我敢說地獄才是全宇宙最黑暗的地方,因為所有壞蛋和被冤枉的人聚在這裏,三世因果,轉世輪回,此中是非誰能算得清?據說閻王有十個,就是十個也忙不過來啊!

陳圓圓欲言又止,望了一眼鐵門外麵,外麵不遠處有兩個守衛,他們能聽到我們聲音。如果我們沒完沒了地聊,可能陳圓圓會受到懲罰,巴大懷肯定不喜歡我和陳圓圓成為知己好友。

房間裏麵安靜了下來,我看看她,她看看我。聊天不能聊,我又不想跟她做那件事,於是就變得沒事可做,有些尷尬。

這件事情有些複雜,首先我對玉瓷始終專一,對其他女人隻會像看花一樣欣賞,盡管生理上有強烈的需求也不想去碰。第二,陳圓圓隻是花柳院的姑娘,似乎我跟她春風一度,過不留情也沒什麼大不了,但現在我知道了她的身世和痛苦,我怎能再落井下石?第三,我想到了蘇紫衿,本來我不想與她有任何瓜葛,卻不知不覺留了情,最終變成了心裏一道深深的疤痕,現在陳圓圓與蘇紫衿的位置很相似,我可不能把她變成第二個蘇紫衿。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我不會碰她,不會對她產生好感,也不能讓她對我產生好感。僵了一會兒我說:“你可以走了。”

陳圓圓又看了鐵門一眼:“巴大人已經付了一整夜的錢,奴家這麼早離開恐怕不好。”

我知道她不走不僅是因為巴大懷,她自己也想留下。像她這樣的絕色美女,找她的客人肯定排著長隊,回到花柳院就要沒完沒了地接客,待在這裏不論我有沒有碰她,都比回去強。

我已經下定決心不讓她對我產生好感了,所以不再多說,很不客氣地躺到唯一的床上,麵朝牆壁,冷硬地說:“我要睡了,你自便吧。”

陳圓圓應了一聲是,石室內開始了漫長的安靜。許久之後,插在門口的火把熄滅了,兩個守衛可能是聽不到好戲沒耐心了,腳步聲遠去。

我還是躺著不動,陳圓圓站了起來,摸黑輕手輕腳走到床邊,在我旁邊躺了下來。她這是要幹什麼,坐累了想躺一躺,還是想要主動勾引我麼?不,她應該不會這麼幹。

躺了有兩三分鍾,陳圓圓側過身,與我同一個姿勢,並挪近靠到了我背上。我光著上身,她隻穿著很薄的衣裳,所以她身軀的溫暖、柔軟和彈性都可以清晰感覺到,讓我有一種觸電了的感覺。我正想要推開她,她的臉已經貼到了我耳邊,聲音輕得像蚊子:“官人是要參加祈雨儀式的比武嗎?”

我有些意外,答道:“是。”

她幾乎是在咬著我的耳朵說:“如果有別的選擇就不要參加。”

我立即問:“為什麼?”

陳圓圓道:“我不能多說。”

現在沒有守衛在旁邊,為什麼不能說,又為什麼不能參加?

我想到了左陽,我與蘇紫衿之間發生的事他都知道,那麼惡鬼界能力強的高層人物,也有可能知道陳圓圓對我說了什麼,她這樣說已經是在冒極大的風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