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沒有了北山居士作為主力,其他人就有些撐不住了,兩側許多惡靈撲來,有些人被拖走。就在我望向蘇紫衿之際,她的劍被一隻雙頭四臂的巨大惡靈擊落,並攔腰抓住,她發出了驚叫聲。
我立即一劍向那隻惡靈射去,射中了它身體,但它巨大強壯,身體強橫,這一劍不足以要它的命,它已經張開了血盆大口向蘇紫衿咬下。
劍光一閃,惡靈的兩條手臂和蘇紫衿都被斬斷了,出手的是北山居士!
我一陣眼前發黑,全身無力,似乎整個世界都在嗡嗡作響,我居然這樣眼睜睜看著她慘死,還不如她不要出現更好。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會這樣!難道真的每一個跟我親近一點的人都沒有好下場嗎?
我踉蹌著往前走,也許北山居士殺了她,就是讓我早點死心退守地下三層,我不能辜負了他。當然也有可能北山居士是為了蘇紫衿好,他殺了蘇紫衿,她還會在其他世界出現,被惡靈吞噬就永遠消失了。
地下第三層的重閘落下了,把惡靈和許多悲嗆哭嚎的人阻隔在外麵。此時我已經麻木,什麼仁慈同情都沒了,反正大家都是要死的,前腳跟後腳的差別而已,也許到了另一個世界會更美好——不,我做過許多壞事,殺過不少“人”,這一次的惡靈入侵可能也有我的責任,我要是沒有被惡靈吞噬,死了必定要下最深的一層地獄。
萌萌在我心裏說話了:“不要這麼悲觀,不是還有左陽他們正在發動陣法嗎?再堅持一會兒陣法就發動了,今天我們做的事,將會挽救無數生命,這是莫大的功德,足以抵過。”
我在心裏歎息:“我已經無力戰鬥了,閘門一破,我一個人也擋不住惡靈的衝擊。” 萌萌無語,之前為了支持我,她的靈力也耗盡了,沒法再幫我了。最初她教我練功,是為了能離開我的身體,結果總是在我危急關頭幫助我,到了現在又是一幹二淨。我要是死了,她估計也不能幸免,一切努力都白費了。
過了幾秒鍾,萌萌說:“你有一個很好的品質,那就是不論遇到多惡劣的環境也不放棄,就是這種品質讓你渡過了許多難關,現在也不應該放棄。你應該立即開始練功采氣,能恢複多少算多少,能擋住惡靈一秒算一秒,也許下一秒陣法就發動了。”
實際上我們根本不能確定有什麼陣法,這隻是胖子的推測,左陽隻說堅守兩個小時,沒說別的。但我們不能沒有希望,也不能放棄,否則立即就會崩潰。
到處都處於混亂中,大難臨頭,末日恐慌,別說是一夥黑幫流氓,就是有鐵一樣紀律的軍隊也要失控了,除了給惡靈當口糧,我已經不指望他們了。我擠到一處牆角,靠在牆上,全身放鬆下來,雙眼微閉開始運功采氣,盡可能恢複一些靈氣,與惡靈最後一搏。
這裏是密閉的地下室,四周是厚厚的鋼筋水泥,靈氣本應該很稀薄,加上大量活人擠在這兒,以及滲入的惡靈毒氣,在我預料中是很難采到靈氣的。不料一進入狀態,我就感覺到了我背後方向有充沛純淨的靈氣,並且有某種氣勢恢弘的波動,就像大海的潮汐一樣。
緊接著萌萌開始幫助我吸收靈氣,在她的幫助下,我的靈識進一步提升,我感應到了我背後不遠的地方有一條垂直“通道”,向上通到了大廈頂層,向下通到了地底極深處一個“蓄水池”中。“蓄水池”還有許多“通道”向四麵八方延伸,無法窺其盡頭。這些“通道”正在向“蓄水池”中注入純淨又強大的地脈靈氣,有一種水麵正在上升的感覺,一波強過一波。
這隻是一種感應,我無法確定是真正的管道或者隻是靈氣在流動,但可以確定靈氣的存在。而這些靈氣的存在,必定是為了發動無比強大的陣法,胖子和我的推測沒有錯,整個主城就是一個大陣,聚賢大廈就是陣眼之一!
我正在震撼中,萌萌說:“我們可以吸一些靈氣,用來對付惡靈。”
“這不好吧,這可是陣法的動力。”
“我們吸收的不過千萬分之一,就像自來水管滴出的漏水,不會造成影響,卻可以用來多拖一些時間。”
我一想也是道理,要是守不住這裏被惡靈摧殘了,損失更慘重,那就借用一點靈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