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恍然大悟,要是像元始天尊那種級別,當然是想去哪裏就去哪裏,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要是土地公公那種級別,就是讓他上了天,他也沒有什麼權力和能力。胡心月比其他狐妖厲害,那麼在人間他的修為也更高,如果我不達到一個前空的高度,在這裏不是他的對手,到了人間更不是他的對手。
這個問題我明白了,但另一個問題又出來了:“那麼這些法則是誰定的?”
“當然是開創這個世界的人。”
我很驚訝:“整個世界是某個人開創的?那我們人間是誰開創的?”
北山居士笑道:“難道你沒有聽說過盤古開天麼?”
我傻了眼,那是神話好不好?
北山居士道:“盤古開天,並不是真的用斧子劈開一個蛋,而是以他的能力開辟一個空間,並製定一些法則。簡單地說就像你吹出一個巨大氣球,在氣球裏麵養些魚蝦,對那些魚蝦來說,氣球裏麵就是一個世界。”
我終於毛塞頓開了,以前很多想不通的事都想通了:“如果這些魚蝦不聽話把水弄髒了,最後全部都要死掉,或許我同情他們會給他們換換水,至於兩條魚之間怎麼玩怎麼打架,我通常是不管的。”
“哈哈……儒子可教也。”北山居士大笑。
“剛才你說我的能力不能帶到別的世界,意思是我修不到那麼高的境界嗎?”
“那要看你的機緣和努力。”北山居士說完轉身就走,不想再聊這個話題了
“前輩,那麼這個世界是由哪個神人開辟的?”
北山居士沒有回答我,頭也不回地走了。
我站在那兒回味著剛才的交談,如果我的修為能達到一個很高的層次,比如仙人的境界,就可以自由地來往於人間和陰陽界。我的修為越高,可以帶到其他世界的能力也就越多,受到的限製越少。但問題是北山居士沒準備把我培訓成一個神仙,甚至沒把我當徒弟,或者是他也沒有這個能力,神仙神馬的,對我來說真的太遙遠了。
就在這一天晚上,北山居士開始教我新的功法,引導上丹田的陰氣和下丹田的陽氣相融合,用來祭煉滅魂劍。現在祭煉的方法與以前不同,劍是存放於丹田內,陰陽兩股氣如太極般繞著它旋轉。北山居士說練久了習慣了,以後陰陽二氣會自然而然繞著滅魂劍慢慢轉動,這樣不練而練,時刻都在練。
這是順練,還有逆練,把劍氣散開,反過來淬煉肉身,最終達到身劍合一的境界。身劍合一還隻是小成,再下一步以心為劍,以道為劍,但後麵的境界他隻是一語帶過,沒有細說,要麼不準備教我,要麼他也沒達到。
這一晚他教了許多口訣,講解了許多專用名詞,其實這一類劍法,在道門是稱為“仙劍”,在佛門稱為“禪劍”,功法略有不同,道理相似。而“禦劍術”一般是指以咒法控製小劍,入門容易,先易後難,隻是小乘之道,在修為高的人眼中不值一提,也可以用咒法、穢物來破除——其實以前大醋缸攻擊我的簪子就類似於咒法驅動的飛劍,這個屬於法術的範疇,保命金錢是可以擋住的。
我有一種預感,我快要離開這裏了,所以他才會這樣竹筒倒豆子一下全倒給我,也不管我能不能消化。
果然,隻過了一個星期左右,北山居士對我說:“我可以教你的已經教得差不多了,你的朋友到這附近找過你好幾次,可能有什麼急事,你該走了。”
“啊?”我愣在那兒,也不知是失望還是感激,或者留戀。他教會了我許多東西,正是我最想學習的,沒有師徒之名卻有師徒之實;但我的劍法還沒有大成,連小成都說不上,他還有更高明的功法沒有教我,錯過了他我找誰學去?他是一個博學、豁達、正直的老人,如今我隻有在他麵前才有安全感,真正身心放鬆,離開了他,我將麵臨凶殘的敵人、詭詐的同伴、不可預知的危險……
北山居士說:“我也該走了,就此別過。此地雖然不是什麼風水寶地,卻也較一般地方靈氣充沛,你有閑暇時可以到這裏來修煉。不要對別人說我指點過你劍法,以後你的任何行為都與我無關,就當是從來沒見過我吧。”
我心潮澎湃,第一次跪下向他磕頭,以表達我的感激和尊敬。一個頭磕下去,抬起頭來時,前麵空蕩蕩的,已經沒有人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