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外麵,我強忍著笑,一臉嚴肅地對兩個雙胞胎說:“這瓶酒是常先生留給金無雙和陸三元慶功用的,拿去交給他們。如果沒有其他要緊的事,我就不見他們了。”
也不知道是如晶還是如瑩接過了酒瓶,兩人一起出去了。我跑回臥室,關上門,無聲地大笑起來,心情一下舒暢了很多。兩人喝了酒發現有怪味,肯定會拿去化驗,發現裏麵有尿的成分,就會以為是常誌豪故意作賤他們,而他們不會去找常誌豪對質的,隻會在心裏痛恨。
陸三元和金無雙走了,如晶和如瑩不敢隨意打擾我,隻是送送飯菜,問問安之類。這麼過了兩三天,常誌豪一直沒有出現,他現在太忙了,而報紙、電視中卻不時可以看到有關他的新聞,非常風光得意。
這一天安然打電話給我,閑聊了幾句,他告訴我這幾天晚上威力幫對常誌豪的地盤發動了多次襲擊,但莫鯤都提前知道了或預計到了威力幫的計劃,向常誌豪獻計,反過來殺得威力幫人仰馬翻,現在主城超過四分之一地區已經被常誌豪控製。
我更加鬱悶,同時我也覺得蘇紫衿可能沒有死,至少要再去找一找,於是叫來刑龍和阿東,駕駛直升機送我去北郊那個山穀。
飛機到了山頂上方,繞著山頂盤旋了幾圈,沒看到一個人影,以前的木屋已經燒成了一堆灰燼,附近一片樹林也燒得黑禿禿的,一切都麵目前非了。
蘇紫衿如果沒死,肯定也受了重傷,不可能爬到山頂上來,所以我沒降落到山頂上,叫刑龍降落到了山穀。在蘇紫衿墜落的附近找了一圈,沒有看到一點兒人類活動的跡像,但我還是不死心,擴大範圍繼續尋找。這一次我找得很仔細,每一個可以藏人的山洞、樹洞、石壁裂縫都徹底搜尋。刑龍和阿東雖然不信蘇紫衿還活著,但出於對我的尊敬,毫無怨言幫忙尋找。
折騰了大半天沒有一點收獲,山穀中天黑得快,加上滿天陰雲,眼看天就要全黑了。刑龍開始催促我回去,我心灰意冷,實在不想回聚賢大廈跟那些口是心非的人周旋,還不如留在這裏清淨。
刑龍不肯把我一個人丟在這兒,無論我怎麼說他都不走,最終他和阿東躲到了直升機內避寒,我一個人在距離飛機幾十米外的山洞裏打坐練功。
我來到陰陽界時是秋天,現在已經是冬天了,夜裏非常寒冷,陣陣朔風從山洞外呼嘯而過,有如群鬼哭嚎。自從那天威力幫的人和狐妖襲擊山頂之後,我就靜不下心來練功,現在也一樣,在山洞裏坐了好久,一點狀態都沒有。萌萌知道我心亂,倒也沒有怪我,這幾天她都很沉默。
大約半夜時分,我心煩意亂有些坐不住了,起身走出山洞外,隻見天空雪花紛紛揚揚,不知什麼時候開始下雪了。我有些擔憂刑龍和阿東,不知道他們會不會凍壞了,於是往直升機那邊走去。
快走到直升機旁邊時,我突然感應到了某種殺機,那種感覺就像是被一隻猛獸盯著。我本能地停步轉頭往左後方望去,夜色黑暗,加上雪花飄揚,五六米外就什麼都看不到了,我沒看到什麼特別的東西。凝神感應,剛才那種感覺已經沒有了,難道隻是我的錯覺?
我問萌萌:“你有感應到什麼嗎?”
萌萌道:“沒有,隻有你在練功的時候,我才能感應到外界的靈力波動。這裏應該沒有其他人,可能是一隻野獸吧?”
我也覺得是野獸的可能性比較大,暗中防備,繼續向直升機走去。後方突然一陣強風吹來,帶著極其可怕的寒冷和鋒銳的感覺,我大吃一驚,立即放出滅魂劍,扭身一劍迎風刺出。
我刺空了,隻是一股夾著雪花和冰屑的勁風,沒有別的東西。但是我能肯定,剛才不是自然的風雪,而是劍氣和殺氣!
“出來!”我低喝一聲。
距離我六七米外慢慢走出一個人,雙手背在後麵,舉步從容,像是在花前月下踱步,雖然還看不清人的模樣,已經有了非常瀟灑飄逸的味道。接著我發現雪花沒有一片落到他身上,似乎連冷風都近不了他的身,他的容貌和體形就像是會發光一樣在夜色中變得清晰起來。他不過二十五六歲年紀,古裝打扮,臉如冠玉,鼻若懸膽,站在風雪中宛如玉樹臨風,甚至可以用風華絕代來形容。
“我是奉命來殺你的。”他談談地說,既高傲又優雅,不像是個殺手,更像是個王孫貴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