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我如往常一樣,半夜還坐在樹林裏練功,樹葉上已經結了一層白霜,我並沒覺得怎麼冷。守衛們耐不住賽冷,也不認為我有危險,都躲在屋裏,隻是偶然有人出屋站在遠處看我一眼,沒人在我身邊。
萌萌突然“咦”了一聲:“好像有人過來了。”
在她說話的同時,我也感應到了左側約四五十米外有一個人,但這種感應隻是一閃即逝,沒看清那人的樣子,甚至不能確定是不是真的有人。其實我還不能感知四五十米外的細微情況,剛才是在吸收靈氣,因為靈氣波動才產生感應。
我停止了練功,凝神感應,還是沒有明顯感覺:“應該是錯覺,他們都在屋裏呢。”
萌萌道:“肯定是一個人,而且有殺氣,我要借助你練功狀態才能感應到,你再吸氣試試。”
我再試著進入練功狀態,很快就感應到了有一個男人,借著大樹躲躲閃閃前進,動作輕快敏捷,已經潛近到了三十米左右。我立即警覺起來,這人肯定不是我的守衛,半夜三更悄然靠近,絕對不是好路數。
我起身閃到一棵大樹後麵,貼樹站著,閉住呼吸和全身毛孔。如果那人是直奔著我來的,我就突然出手殺他個措手不及,如果他不知道我在外麵,奔著屋裏去那就更好了,我正好與守衛們前後夾擊。
很快就有一個人影在我不遠處出現,腳步無聲,輕快靈巧如靈貓,借著一點星光可以看到他手裏有一柄連鞘的劍。他走到我之前打坐的地方,低伏下身體輕嗅著,轉了一圈朝向我這邊走來。
我有些震驚,這人居然能憑著一點殘留的氣息確定我走過的地方,這是什麼樣的鼻子?我蓄勢以待,準備給他迎頭一擊,不料他走了兩三步突然停下,望向木屋那邊,接著向木屋那邊走去。
原來我閉住了呼吸和毛孔,體氣沒有外泄,又是處在下風方向,他沒有發現我躲在樹後,以為我在屋裏。
殺手悄悄向木屋靠近,行動更加小心了,此時他在高度戒備狀態,我出手有可能被他躲開或擋住,所以我還是緊貼在樹後不動。這時我想到了一個問題,刑龍他們不夠警惕,恐怕不能及時發現殺手靠近,那麼前後夾擊的可能性也就不存在了。
我下意識地摸了一下口袋,摸到了手機,這幾天因為在等周雄的消息所以手機都帶在身上。等到殺手離遠了一些,我打開手機,來不及打字,隻發了一個感歎號,發送給刑龍。
殺手掠過門前一片空曠地帶,正要靠到門側,大門猛地拉開了,兩個人同時衝出來,一個躍起用刀砍向他頭部,另一個伏地翻身,連環踢擊殺手下半身。隻見劍光一閃,金鐵交擊之聲伴隨著火星閃現,殺手奇快無比地出劍擋住了短刀。我甚至沒看清他做了什麼動作,用腿部踢他的守衛已經跌退出去。
此時殺手的注意力完全在兩個守衛身上,我果斷出手了,全力一劍向他投射過去,精神牢牢鎖定了他。幾乎在同一時間,拿刀的守衛胸口已經被他刺中,兩個百裏挑一的精銳高手聯手,在他麵前竟然不堪一擊。
殺手感應到了後麵的襲擊,閃身的同時回劍去擋,“當”的一聲輕響,他的劍擋不住滅魂劍的鋒芒斷了。滅魂劍被他一擊也產生了偏轉,從他右肩頭掠過,把他整條手臂切了下來。
刑龍在大門口閃現,揚手投擲出一柄匕首,正中殺手後背。殺手頭也不回,左手按著斷臂踉蹌向前跑,被他甩出去的守衛並沒有受傷,跳起立即奮力追趕,竟然還沒他快。
我想要再出劍,他已經衝進樹林裏,看不到他了,於是向他追去。刑龍大吼大叫,眾守衛都被驚動,後麵一大串追了上來。
殺手沒辦法止住血,跑得越快失血就越多,所以越來越慢,但跑在最前麵的守衛還是追上不上他,倒是我越追越近了,超過了守衛追得最近。我心中駭然,他受了這樣的重傷還能跑得這麼快,要不是剛才偷襲得手,有可能我們全要死在他手裏。
山頂的麵積不是很大,不一會就到了懸崖邊,我距離殺手隻有不到十米,他已經無路可逃,所以我沒有急著出手。殺手在懸崖邊停下,回頭看了我一眼,眼光充滿了怨毒和絕望,縱身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