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門神靈威(2 / 2)

我不願離開玉瓷,怕看不到她不知不覺又把她忘了,此時此刻,我隻想永遠陪在她身邊,第一次感覺到報仇沒有她重要了。

我跟著上了出租車,宋玉瓷和司機坐在前排,我坐在後排,盡管我努力克製並保持距離,陰冷氣息還是影響到了他們,兩人時不時地縮一下脖子。司機道:“見鬼了,我沒開冷氣啊,怎麼這麼冷?”

“呃,是有點冷……”宋玉詞雙手攏在胸前抱著肩頭,忐忑不安地掃了一眼車內的觀後鏡。她能感應到後麵的異常,甚至能感覺到有人在盯著她,但是她不知道是我。

我試圖與她進行意識勾通,可惜沒能成功,她因為緊張自然而然產生了排斥,築起了精神的防線。肉身是得天獨厚的機體,具有很強的潛力和自我防禦能力,但肉身的潛力絕大多數人都無法運用,靈識反而被肉身束縛,所以我能夠感應到別人的強烈念頭,別人卻聽不到我的叫喊。除非我像對付許靜一樣強壓住她的陽氣,攻破她的意識防禦才有可能跟她勾通。

司機也有些心驚肉跳,下意識地回頭看了幾次,分心之下差一點追尾撞上了別人的車。

我很鬱悶和悲哀,想不到終於見到了宋玉瓷,記起了往事,卻不能靠近她,我隻會讓她感到害怕。既使她知道了是我不再害怕,我也是不能長期跟在她身邊,因為我一身煞氣,會損害她的身體……天呐,怎麼會變成這樣了,現在我該怎麼辦?

出租車馳進了一個小區,那不是我們家所在的地方,而是宋玉瓷父母的家,看樣子她回自己家住了。我不知道玉瓷現在的情況,我在她心裏還有多重要,甚至不知道自己死後過了多少時間。

宋玉瓷乘電梯上樓,我怕嚇著了她,沒有進入電梯,而是沿著樓梯上去,先到上麵等她。不一會兒她從電梯間出來了,從我旁邊走過,陰冷氣息一激,汗毛都豎起來了。她露出驚恐之色,一路小跑著到家門前,手忙腳亂地掏出鎖匙開門進去。

我想要跟進去,大門上突然閃現光芒,一種強大又威嚴的氣息向我逼來。我吃了一驚,定神一看,原來大門上貼著兩張長方形紅紙,一邊寫著“神荼”,一邊寫著“鬱壘”,光芒和氣息就是這四個字散發出來的。

這四個字有一種可怕的威懾力,但又不是它本身的作用,我很難形容這種情況。可以這麼理解,它是一種經過授權的警示牌,或者一種報警裝置,比如人間銀行裏的報警器,一旦有人侵入觸發警報,警察就會知道並且迅速趕到。

我努力思索,好像玉瓷的父親寫得一手好字,過年時春聯自己寫,這四個字的筆跡與旁邊的春聯一樣,也是他寫的。可是春聯上的字隻發出幾乎微不可察的能量,就這四個字亮了,這是什麼緣故?生前的事我大多忘了,能有個模糊的印象就不錯,所以不知道這四個字是什麼意思,更猜不出它為什麼會變得這麼可怕。

我不敢越雷池一步,這是我不敢挑戰的神權、神威,就像千萬伏的高壓電不能觸摸。想了許久,我猜這四個字與什麼神仙有關,類似於神位的效果,可能是門神吧?總之我是不能進去了。

我試著想要從窗戶進去,同樣也感覺到威脅,這與符籙不同,它影響到了所有地方,從下水道鑽進去也有危險。也許並不是那四個字有什麼特別效果,而是宋家無意中做了什麼事,得到了門神的庇佑。看門的隻是最小的毛神,可人家畢竟是神,比鬼不知強了幾百倍,不是我能侵犯的。

之前與妖狐衝突損失了我一大半能量,攻擊和拖住劉一鳴又消耗了我許多能量,現在隻剩下兩三成實力,並且失去了吸收煞氣的地方,斷了根本,我還怎麼對付劉一鳴和保護宋玉瓷?

我非常急躁和鬱悶,做鬼真TMD太不容易了,大門上寫幾個字我就進不去,更不要說各種符籙和法器了。還有和尚、道士、妖狐以及一些完全不知道來曆的東西,隨便哪一個都比我強大了無數倍,根本不是我能對抗的,這叫我如何生存?

想了一會兒,我覺得問題是出在我身上。生前我的性子就有些偏於軟弱,有點婦人之仁,假如當初劉一鳴利誘我時我拒絕了,或者他們第一次逼迫我時我強硬一點,再或者那天他們要殺我時,我用已經到手的錄音反過來威脅劉一鳴,那麼我未必會落得如此下場。變成了鬼我還是不夠狠,如果那天狼狗先咬死了老和尚,就有可能把劉一鳴也咬死,麵對許靜時,我也多次心軟想要放過她,我有機會吸其他人的精氣,卻沒有這麼幹……。

沒有人會同情我幫助我的,鬼的世界裏沒有同情和寬容,隻有弱肉強食,強者生存,我不能再對別人仁慈了,對別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